第13章 封顶仪式（1 / 2）

从造土泥砖开始，经过近两个月的辛勤劳动，李娇娇家的成年鸡已经被吃完了，小溪里生活的大螃蟹也都遭了殃，新房终于迎来了封顶的日子。在举办宴席前的一天，李小山去村里买了30斤酒回家，又请人把两头猪给杀了，这时候已经是初秋了，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热，猪肉多加点盐放一天两天的也没事。

一方面新房子离老房子太远，在这边养猪不方便，去新房子那边建猪圈也麻烦，还容易让周围变得臭烘烘的，另一方面李娇娇现在要去山上找药材赚钱，等蔡氏回家以后，养猪养鸡要花费太多时间，实在忙不过来。李小山也想通过建新房、办宴席来扬眉吐气，就不想太抠搜，需要准备大量猪肉。

于是就请来了给家里建房的人一起来把猪给杀了，当晚叫上李坚和马氏，还有村里的长辈一块吃了一顿，又给李坚和其他干活的人家都分了一块，也算是犒劳下大家，剩下的才留着第二天宴席上做菜吃。

原本马氏还想带上自己几个儿子，但被李坚严厉阻止了，他现在发现大的三个儿子都怎么中用，小儿子一家对其他兄弟已经有了很强的厌恶感，可能老了以后根本指望不上其他儿子，还得靠这个小儿子才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所以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了。

村里懂风水的长辈也早早地几天前就来到新房下手持罗盘，仔细地挑选了良辰吉时。他告诉李小山和李坚，日出时分是天地灵气最旺盛的时刻，进行封顶仪式可以带来吉祥和平安。

事实上，李小山一家已经陆陆续续搬了不少东西过来，并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了，还在村里的木匠那边定制了一些床、柜子和桌椅板凳放上，但仍在旧的茅草屋睡，要等封顶仪式和宴席举办完成，才能住进来。

封顶当天，蔡氏、廖氏、李小山、李娇娇和几个妹妹都早早地摸黑起床，都穿了用碎布头做成的新衣，在做衣裳时，李娇娇就让廖氏和蔡氏用整块的布，既然买了就是拿来用的，何必省着呢，但蔡氏和廖氏舍不得说：“这碎布也是很好的布料，我们就是在山村里干活，又不露胳膊腿的，干干净净的就好了，要是出门再穿好的。”李娇娇也说不过他们，只能听之任之了。

廖氏看着公公在建新房的事上特别出力，还想给李坚也送一块布，让马氏给做出来，但想起以前送去的好东西，没过多久就会出现在侄子们的身上，就又打消了念头，想着不如做了好吃的，多叫公公来家里吃几次。

最小的妹妹才两个多月，还没有出门逛过，一下子见这么热闹的场面怕她吓着，只能拜托黄阿婆在家帮忙带着，廖氏时不时地回来喂下奶。

安排好这些，李娇娇一家就去新房子那边收拾院子，准备仪式和酒席所需的物品了。李小山特意在前些日子让岳父大人帮忙买了香烛纸钱，现在有地方住了，他让岳父大人带上小舅子和小姨子都一起带上过来吃酒席。

由于封顶仪式太早，村里过来围观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位晚上睡不着的长辈、为新房辛苦付出的工匠们和李娇娇一家人早早地过来了，马氏都不见身影。

不过整个仪式还是既庄严又肃穆，李家人先是在正厅的神龛下摆上了香案，点燃了香烛，还准备了一块猪肉当供品，以此来祭拜土地神和祖先，感谢他们的庇佑。

在正厅中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建神龛，是李家湾村人表达对祖先和神灵敬仰的方式。当地条件较好的村人都会在家里建神龛，每到初一、十五和重大节日，村里人都会在神龛前上香，祈求神明和祖先的庇佑。

原身李娇娇从出生起一直生活在茅草屋里，家里并没有神龛，而在现代生活的李娇娇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对建神龛在古人心中的重要性并不理解。

但李坚、蔡氏、廖氏和李小山却非常重视这件事，李坚拿出了珍藏已久的木料，这是之前做神龛剩下的。原本是想给四个儿子每人都建新房和神龛，但老大、老二、老三结婚的花销实在太多了，一下子就把家底掏空，只能委屈老四，给他在村尾建了两间茅草屋，连正厅都没有，就更没法建神龛了。

这木料也一直留到了现在，李坚请来了村里手艺最好的木匠，雕上古朴的花纹，又刷上红褐色的漆，花了一两多银子才打造了一个古朴而庄重的神龛。

神龛的最上层原本应该摆放着祖先的牌位，但由于李坚住在三儿子家，牌位也自然在那边享受供奉，上层位置只能空着，中间要放香炉和烛台，两边是用金色颜料写的对联。

这对联上的字是李小山请李坚来写的，字体较为板正，上联是：“祖德流芳千秋盛”，下联是：“家声丕振万代昌”，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沉稳与庄重和对未来繁荣的祈愿。

也是直到这时，李娇娇才知道原来祖父和父亲都是识字的，而且直到李小山那一代，李家的男丁都需要去族里学习，但大山里的生活实在太难了，李家人生活都成问题，族长就没再强求识字这件事了，李小山本来相对同代人就年幼，读了没多久就没去了，所以家里根本没有他读过书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