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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小丑在殿堂,大师在流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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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楼外。

满堂的食客惶惶不安地站在门口,对着陈庆离去的马车指指点点。

一队铁鹰剑士押解着七八名官吏,推搡着回府衙收监。

钱松的尸首被四人用门板抬着,从楼梯上小心翼翼地下。

众人轰然退散,当他们看到死者双目怒睁,脸色青紫,身上沾满污垢的样子,再次往后退了一大圈。

陈庆又杀人了!

“金娘,首恶已经伏诛,可还有漏网之鱼?”

“你不用担心,右织官饮酒而亡,谁也赖不着。”

“怨就怨他不小心。”

陈庆见到金娘魂不守舍的模样,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陈府令……”

金娘差点哭了出来:“钱织官不用死的,他当时就倒在我脚边。只要有人扶他一把,让他咳出来,他根本不会死的。”

陈庆诧异了片刻,没想到她倒是一副好心肠。

“金娘莫不是在说笑?”

“你把他扶起来,他就不用死了吗?”

“我让他死,他怎么好意思不去死呀?”

金娘的表情瞬间呆滞。

陈庆笑了笑:“连他的一干狐朋狗友都没人去扶他,你操个什么心?”

“杀父之仇不用报了?”

“若不是本官及时出手搭救,连你也要丧命他手。”

“莫非是你什么鸡鸭鹅一类的,任人宰割却只知呱呱乱叫。”

“连黄牛发起性子来,都会顶人呢。”

金娘被他反驳得说不出话来,羞愧地垂下头去。

“小女子并非不晓大义。”

“只是……”

陈庆补充道:“只是第一次见到别人死在自己面前,样子还挺吓人,所以害怕了。”

金娘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哈哈哈。”

“傻姑娘,想开点。”

“说句诚心话,即使没遇上你这么桩事,我也饶不了他。”

“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更不要有什么负罪感。”

陈庆宽慰道。

金娘抬起头不解地问:“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陈庆不忿地说:“这位右织官或许真的没吹嘘,我岳丈确实给他敬过酒。”

“他们同在将作少府任事,手底下管的人数也差不多。”

“但仔细比较起来,秦墨工匠负责的皇陵工事更为艰巨复杂、责任重大、还经常要与丹汞毒物打交道,于身体损伤极大。

一不小心犯了错,轻则鞭笞重则斩首。”

“右织室却要舒适优渥得多,起码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无需担心犯下什么大错,只要按时交上足数的绸帛就高枕无忧了。”

他转头望向金娘,笑道:“再者丝绸价高,里面有不少油水可捞。我岳丈是心善之辈,做不出那等欺压劳工的事情,反而经常拿俸禄救济他们,日子一向过得贫苦。”

“官职相差一级半阶,里面的差距可太大了!”

陈庆用双手比划着一高一低的样子。

“右织官或许有祖辈荫庇,又或许有什么亲朋故旧的门路,生得一个酒囊饭袋,却能得获这等优差。”

“秦墨工匠为大秦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却不善钻营奉承,一身好本事最后却只能去干那最苦最累的差事。”

“世上没有恁多的公平公道!”

陈庆摇了摇头:“我认了。”

“但你占了便宜,还要在别人头上踩一脚,炫耀自己的优越和风光。”

“这不是取死之道吗?”

他森冷地笑着:“被我遇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与你有何干系?”

金娘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陈庆与平时温和良善的样子相差太大,几乎完全是两个人。

她慌忙地偏过头去,心中惴惴,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车夫赶着马车往城外疾驰而去。

金娘担心被钱松的恶仆追踪到自己家,毁坏了父亲传下来的提花机,把它藏在后山一个隐蔽的洞窟中。

陈庆费了那么多周章,就是为了让它提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陈府令,钱松能坐上右织官的位子,后台定然非同小可……”

金娘突然开口,眼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非同小可?”

陈庆被这句话逗得前仰后合。

左右不过是将作少府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他的背景能大到哪儿去?

能大得过太子不能?

能大过始皇帝不能?

“你少在那里瞎琢磨。”

“他活着的时候我能按死他,就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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