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他欲壑难填(1 / 2)
书柜后半晌没动静。
陆老爷子蹒跚着脚步,看到他坐在书柜后面,眼睑泛红,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
陆老爷子表情严肃起来,立刻去摸他额头,也不烫,还冒汗,那就是没病。没病怎么半死不活的,急切问:“怎么了?”
陆翊礼双眼无神,只盯着一个地方:“我以为我摘了一朵花,发疯一样顶风冒雨搬花,才想起来我根本不会养花。”
“老头子,我有点难受。”
他语气挺平的,话也是,可陆老爷子却听出撕心裂肺的感觉。
哪里疼?这又是什么章程?应该是下雨下的,今天小雨。
陆老爷子明事理,不会要求温砚给他孙子一个机会,他很传统,始终认为,这事儿要门当户对:“傻小子,难受就不要了,换一个好受的。”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陆翊礼就是游戏人间游戏人间着,突然发现,他人是爱玩的,但精神难以堕落,不堕落总会空虚,空虚到了他承受不住的程度,从而生理到心理,被驯化了。
陆翊礼哭得跟水牛一样:“我不换,我就想要她。”
他慢慢发现,他不能失去温砚。
那个艳阳天,他忘不掉。
明明坏了温砚的计划,可陆翊礼仍觉得不够。
不够。
就是不够。
完全不够。
他才后知后觉,她的山有雾,他欲壑难填。
这时候的陆翊礼还不知道,傻傻的骗子,和骗人的傻子,才可能一生一世,就是这么个想刺探她底气的初衷,会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彻底把温砚推向绝路,推向风口浪尖,推向不可预测的深渊。
去疗养院路上,下了点雨。
温砚没带伞,冒雨下车来找梁枫铃。
梁枫铃正在服药,见她回来眼里升起希望。
温砚说:“这桩婚可能要告吹了。”
其实在贺时樾之前,她最擅长结束一段关系的方式是冷落,消失。
梁枫铃失望,想责备几句终究没出口,只说了句:“衣服都湿了,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温砚点头。
她洗完澡喝了姜汤,但还是感冒了,头晕晕的。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晌午,屋子里静悄悄的。
温砚睡不着,觉得更难受,一量体温,39度5。
想量第二遍的时候,失手打碎了水银温度计。
她撑着起来吃了两片退烧药,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再醒来强撑着打车去了中医院。
到地方与冯乐陆翊礼撞个正着。他手里还牵着他的狗。
报告挣脱牵引绳,进去第一件事不是找地方撒泼,而是直奔温砚方向,熟练地将脑袋怼了过去,摇着尾巴,表现得很亲近。
温砚居然忍住没摸小狗。
陆翊礼已经不想进去了。
冯乐对温砚有好感,她对陆翊礼说:“我过去了,你留下陪陪温小姐吧。一个人生着病,瞧着怪可怜的。”
陆翊礼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本来想一口回绝,但触及温砚苍白的脸色时,他又同意了。
温砚连拒绝都来不及。
像想到什么,陆翊礼说:“边牧是很聪明的狗,跟别的狗不一个品种,它在愚弄你,之前它跟哈士奇一起玩。”
温砚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说这些。但滋味并不太具备攻击性。
……
办完手续,陆翊礼回去发现房间里没人。
卫生间,温砚抱着马桶呕吐,直到吐出的都是酸水,意识逐渐不清,胃绞痛得直不起腰。
听见有脚步声接近。
“你怎么了?”
她只恹恹说了一句:“我胃病犯了,小毛病。”
陆翊礼眼眸紧锁着温砚,不多时抱着她就往外跑。
往日里天塌下来眼都不带眨的男人,此刻一脸惊慌失措。
乔森看到陆翊礼抱着人跑出来,眼皮一跳立即意识到出事了,连忙把门打开。
陆翊礼一个电话,温砚以为他是去喊叶晟,没想到中医院的院长开车从家赶来。
“她什么情况?”
院长看了看,说:“没什么大事,挂点水就好了。”
没一会儿,陆翊礼手里提着常记粥铺的袋子。
是她点名要喝的粥,东西已经买来了,多少也要吃两口。
陆翊礼把勺子递给她。
粥到嘴边突然胃里翻滚,勺子还没放下,温砚不受控地吐了出来。
陆翊礼直接用手接住。
温砚反应过来后怔了。
那堆呕吐物,她自己都嫌恶心,他神色自然地在洗手,打肥皂,擦干。
“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陆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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