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砚砚”(1 / 1)
周廷勋看着穿得过于暴露的婉清,难以与温砚的脸重叠在一起。
脑子里想的是,倘若温砚没有和他在一起,会不会也穿成这样,被客人动手动脚?
只是想想就被他否决了。
温砚看似是一只温顺的布偶猫,基本不会乱发脾气,知道什么时候在他面前翻出肚皮,同样也知道什么时候亮出利爪,就像他知道如何压制她。
她毫不犹疑站在陆翊礼那边,非要形容,只能说是飞来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口。
下意识做出的不经思考的反应最伤人。
有时候,下意识是潜意识的反射。
彭澍撵走了其他人,众女心领神会了七八分。片刻,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瓶接着一瓶,周廷勋盯着某个方向出神,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缓慢地笑了笑,半带醉意说:“读书那会儿,是你撺掇翊礼考菁大的吧?”
彭澍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有了醉意,听到这话,酒醒了几分。
周廷勋年岁稍长他们一些,他上大学的时候,他们还在读高三,没怎么打过交道。唯一能跟周廷勋说得上话的,也就属陆翊礼。
周廷勋隐秘瞥了他一眼,“忘了?”
彭澍打了个酒隔儿,没想到他会扯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上。
几乎没人知道,当年陆翊礼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他老子都琢磨让他出国留学镀金。
一个少年人为什么会耽搁赛事改志愿,当然不是临时起意,往深处说就是蓄谋已久。
年少轻狂时,彭澍跟陆翊礼穿一条裤子,无意听他提起要考菁大,还以为他脑子进水了,随手给他指了条明路。
谁知道他最后真成了呢。
高考前夕,誓师大会,菁华附中动员优秀校友回归母校。
陆翊礼好奇谁勾走他表哥,借着升国旗的名义,如愿见到了温砚,当时还不屑一顾,认为人家天天穿旗袍,跟拜金女没什么两样。
之后很久陆翊礼跟彭澍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那表哥有点审美,原来还是她穿最好看。”
后来的后来,陆翊礼扛锄投奔他表哥,兢兢业业撬墙角,而周廷勋也马上就要成为崔家的女婿……
崔丽格拨了周廷勋二十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失眠,想太多,朋友们都说她患了婚前恐惧症,最近崔丽格毫无理由地心慌,担心自己在周廷勋心里的份量,担心他要把温砚养在外面。
电话刚通,崔丽格劈头盖脸质问:“周廷勋,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又去找她了!”
接电话的是彭澍,堵了堵耳朵,到底是一个圈子里混,就表明周廷勋在他这儿。
崔丽格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匆忙赶来,连道谢都没说直接把人带走。
车里,周廷勋摊坐在副驾驶,瞳孔有些涣散,摸上了崔丽格的脸,眉眼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温柔。
他鲜少有这样的举动,惹得崔丽格心里甜蜜蜜,娇嗔:“喝这么多酒,别想碰我。”
崔丽格拿着钥匙刚要点火,周廷勋却在此时嗫嚅着嘴唇,说出的那两个字却令她如坠冰窟。
“周廷勋,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再给我说一遍!”
而被诘责的人早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车里暖风开到最高,崔丽格仍觉得浑身冰冷,他的呢喃在脑海挥之不去:“砚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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