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满脸是油。那孩子的眼神清澈无比，像刚出生的蓝鸟一样令人怜爱。神的袍角沾着血，手颤着，一时间悲从中来。

“祂退出门，三天三夜不歇地走去了女娲住的地方，斥责女娲将‘人’做得不知好歹，要为蓝鸟们讨回公道。不知道女娲跟祂说了什么——怕不是嘲讽了祂一番，祂又跟女娲打了一架。其实祂根本打不过女娲，是女娲不愿杀祂，放水了。”

说到这里，素玄暂停了一会，房间里寂静无声。

“可是祂咽不下这口气。祂心痛啊，痛极了，发誓要让女娲的宠物也尝尝被屠戮的滋味。祂取了几个人类魂魄，用自己的恶意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放入做好的强大躯壳，令它们以人的血肉为食。可祂还不满足，于是又赋予它们将其他人类变为同类的能力，这样就保证人类存在一天，它们便食人一天。

“这本该是神才能驾驭的能力，天道不满，过大的反噬让这些魔物消亡了。祂吸取了教训，扯下自己的一半神魂做了一批新的嗜血种，但这次让它们附着在人类的魂魄上，活过人类一生的寿命就要转世。然后祂将神力炼化成毒素放在它们的牙尖，它们咬了真正的人以后，人会变得像半个嗜血种，还能够进食、繁衍，只是不能再转生。这种取巧的法子最后也能达到差不多的效果，只是费了很长时间。

“天道这回反应没那么大，只对祂象征性地惩罚了一下。但是这位神精疲力尽，很快就陨落了。那群蓝鸟没了神的庇护，后来终于不见踪影。”

过了一会，录像中又出现了梁乔的声音：“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由来吗？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原先是有神的，女娲的传说是真的？”

素玄偏头看了她一会：“不用想得这么复杂。你看小说和电视剧吗？你们人类这些年发明了一个丧尸病毒的概念。”

梁乔对她点了点头。

“总之，血族也好，吸血鬼也罢，毒液也好，魔法也罢，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说法。吸血鬼这事就像丧尸一样：一个人类被丧尸咬了，他就变成了丧尸，他要是再咬别的人类，那个人类也会变成丧尸；一个人类被吸血鬼咬了，他就变成了吸血鬼，他要是再咬别的人类，那个人类也会变成吸血鬼。就当做我们是长得不那么寒碜的丧尸吧。”素玄比划着从一个手指到另一个手指的传递过程。

梁乔追问：“那你呢？你或者伯源和雅宁并不是被咬了以后才吸血的吧？”

“我？”素玄先是闭了一会眼睛，然后又摊了摊手，“我们几个嘛，是病毒。”

“那你们为什么不是一出生就吸血，这和天道的惩罚有关吗？”应该是眼看素玄有点昏昏欲睡，梁乔加快了语速。

素玄“砰”一声跳下桌子，然后丢下一句：“不告诉你。”

到这里录像就结束了。梁乔和杜全各自沉思着，过了一会，吴英敲门进来，把两份盒饭放下。

“小吴，你留下。”

“好，杜局，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再把这个录像带放一遍，你准备打字，把这里面的每句话都记下来。”杜全说。

吴英利落地把旁边的电脑打开：“好嘞杜局，我打字可快了。”

“呵呵。”杜全笑起来，梁乔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