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国(4)(1 / 2)
铿锵一声,泣心长剑绽出无数杜鹃花瓣,刀身渗出血泪,染在杀夜上腐蚀锋刃。
水月大惊,回身再化枪射击,但对方长剑威力惊人,弹壳遇到刃身鲜血,渐被吸附,融成铁水。
“哼,”泣心面露讥诮,沉声道,“人类的武器也想抗衡神明,不自量力。”她反转剑花,一边进攻一边道,“杀你,也是一样。”紧接着又表明:
“二死一,我对刻寒都算作有交代。”
待宵不肯为刻寒所用,除去他是最好不过,而水月是刻寒获取镜月力量的关键,杀掉她便能达到目的,泣心无论除掉哪一个,都是在为刻寒创造有利局面。
水月抿唇,与敌人拉开距离,转念思索,忽而冷然一笑,对峙道:“交代?你和梅花神地位上平起平坐,职能上各理一方,你需要对她有什么交代?”她一面抵挡对方的进攻一面又说:
“你为她做事,是因为情有独钟?还是有所交易?或者受她逼迫?又或者都不是,而是问心有愧?”
对方一听,脸色微变,眉目倏凛,长剑急舞,似乎被她说的话给触动,剑势上失去了分寸。
“看来我猜对了,”水月笑了笑,“刻寒只怕是误会了晴痴。”她趁敌人分身之际,拿枪往她身侧随意打过,对方本能挥剑去挡,她便抓住时机,化出武器库里的匕首,同样一招声东击西划破敌方手腕,瞬间断其出招机会。
泣心遭她暗算,手中神剑哐然坠地,落出两米开外,本想过去拾起,却见水月持枪奔近,要拾起长剑已经来不及,便先闪身避开枪弹,再谋应对之策。
水月一枪空射,再发一枪,这次险险擦过女神明的脸颊,留下醒目血痕。
她见对方武器落地,想着抓住时机近身攻击敌方,却不料近身之时反而被对方算计——泣心趁她逼近挥刀之际,拽下戴于额前的花坠金链,猛然缠住那把幽绿匕首,控制住她的所有行动!
“该死!”水月暗斥一声,无法动弹。那金链如同蛇一般地纠缠而上,眼看就要绞上她的手臂,一旁的待宵见状突然念动咒语,划出一个巨大的法阵阻隔掉了金链与她身体的接触。
“水月,快跟我来!”他拉住对方的手臂返回自己的宫殿,那个法阵在两人进去殿门后立刻包围住整座神殿,不给敌方一点可乘之机。
虽然泣心在属性上克制待宵,但这个法阵的开启显然费了对方不少神力,防御能力空前强大,一时半会儿想要破解也并不容易。
权衡之下,她在待宵设下的屏障前留下一个具有感应能力的克制型法阵,罩住对方先前的那个屏障。她打算将两个人困在殿内,等对方术法消失时再配合刻寒瓮中捉鳖。
做完这件事,女神明心情平复了不少,收起地上的剑,冷着面色,沉默地离开了。
神殿之内,待宵感应到了殿外泣心布置的法阵,叹了一口气,皱眉道:“看来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他告诉水月对方准备消耗他的神力以使他之后无力应战,再配合刻寒将他们两个一网打尽的举措,又说没有个十天半月,在对方法阵效力自然消失之前,他们都别想出去,因此便建议她先行等待,从长计议。
水月因为待宵的出手相助而从泣心的手里捡回一条胳膊,心里对他很是感激,又听他说得在理,所以强压下内心的焦灼,听取了他的提议。
待宵想起她刚才对泣心的质问,不禁追问道她那样问的理由。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发现吃掉刻寒的副神的凶手并不是晴痴的子民。”水月边说边从身上化出那个罗盘,拿给对方看。
只见那罗盘上面显现出几个红点,此时正处在杜鹃地界之中,一直围绕着某个据点动作。
而那几个红点所代表的正是那几个变异过的精灵。
待宵盯着罗盘看了一会儿,好看的眉眼颦蹙起来。
“所以这是……嫁祸……”不知道是因为推测出事情真相后对同僚感到失望,还是对那几只精灵毫无预兆的变异揣着隐忧,他的脸上现出深切的难过。
水月见他陷入了忧思的症结中无法自拔,半安慰半提醒地说:“别轻易拿你所能坚守的善良为标准去看待别人,这样并不合适。就算是神明与神明之间,精灵与精灵之间,也是一样的。”
对方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张温柔的脸颊愁色似乎更深了些,口中不自觉地呢喃:“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
傻瓜。
水月见他替同僚找借口又同时自我开解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自己身边怎么总有天真过头,赤忱过头的傻子,他们仿佛已经把那种“先人后己”的善良刻进了自己的基因里,从言语和行动上展现出与多数人格格不入的风貌,从不计较自我的得失。这让水月颇觉匪夷。可她并不反感有着这种特质的人。相反地,对于这样的人,她在心中抱以略有些神圣的敬畏和不自觉的珍视。
只是现在再让面前这个神明纠结苦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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