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三个时辰后，派去调查的阿福回来了。阿福不光查了二人的牵连，关于云笙的一切也都查问清楚。“奴才已经查问清楚。云姑娘父母双亡，五年前兄长也去世了。自幼在京城一家名叫云锦坊的绣坊当学徒，成了京城有名的绣娘。云姑娘平日里在云锦坊，很少与外人接触，跟明大人毫无瓜葛。”

事情已经查清，自然不能让明瑞再跪着。乾隆吩咐李玉:“你去告诉明瑞事情已经查清，让他不必再跪着，可以离宫回家。”

“皇上，还查到一件事。一个月前，云姑娘捐过五百两银子当平定金川的军费。”

“竟然有这等事。”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一个月前，金川发生叛乱，乾隆派兵前去平叛。打起仗来，花钱如流水，一转眼就能花几十万两银子。云笙捐的这五百两银子，并不顶太大作用，连半天的军费都不够。

钱多钱少都是心意，何况五百两对一个小绣娘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事情已经查清，乾隆本不打算见云笙，可一听到这事，倒是来了兴致，命宫人召来云笙。

寻常人见到皇上，大都极为害怕，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少有像云笙这般从容淡定。举止恭敬但却没有半分畏惧。

“朕听闻你曾为金川捐过军费。”

“奴才祖父曾随圣祖仁皇帝征讨准噶尔，被鸟枪击中阵亡。祖父去世时，奴才尚未出生。虽然未曾见过祖父，聆听他老人家教诲。奴才一向仰慕祖父，也想向祖父一般，为天下百姓尽一分力。恰逢皇上用兵金川，不过是略尽绵力。只是奴才力薄，五百两银子并不算顶用。”

“真心不能用钱衡量。你能有这份心，已经极为难得。”

乾隆听了这话，颇为动容。正值用兵金川，每有战事，必定需要将士卖命，乾隆打定主意借着云笙做场戏。云笙不过是个做戏的工具。云笙的意愿根本不在乾隆的考虑范畴之内。通过厚待云笙，显示自己体恤将士的心。将士战死沙场，家人会有优厚的待遇。

女子不可做官，只能给桩好姻缘。“承恩公明瑞同你年龄相仿，品貌相配，是一段天赐的好姻缘，今日朕做主为你们两个赐婚。”

知道这事已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的可能，云笙甚至连假装推辞这个过场都没走，直接跳到领旨谢恩这一步。

……

云笙比选秀那日穿的鲜亮些，衣裳华丽但不花哨。不过以云笙的长相，哪怕穿粗布衣裳也是好看的。明瑞在云笙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云笙倒了杯茶，递给明瑞，笑道:“明公子，请用茶。”

“多谢。”明瑞心怀愧疚，不敢同云笙对视。云笙越友善，他的愧疚就越重。他的出现打乱了云笙的命运，云笙先是被误会，命悬一线。误会解开，又莫名其妙多了一桩婚事。

“我今日来是，是来向你道歉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牵连。我本想着说清楚就好，没想到皇上会赐婚。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本无颜面出现在姑娘面前，可人做错事，总归是要道歉，只能厚着脸皮来见姑娘。”

云笙对于这婚事无悲无喜。毕竟云笙对明瑞的印象还不错，并不抵触和明瑞成亲。十几年过去了，也没有忘记只有一面之缘的明瑞。

在宫中，一眼就认出了站在皇上身边的小侍卫就是小时候遇到的好心男孩。

云笙道:“你我将成夫妻，何必这么客气。”

听到夫妻二字，明瑞更加不安。“云姑娘，你愿意同我成亲吗？”

“圣旨已下，我又没胆子抗旨。我有难处，你亦有难处，既然如此，我们何必互相为难。你不用太过愧疚，我还挺喜欢你的。”

明瑞道:“不必为了让我安心，说假话骗我。”

“我没说假话。其实选秀那日，我进殿后，立刻到你了。毕竟你好看，站的位置又那般显眼，想不注意到你都难。我当时就想，这不是那个爱吃冰糖葫芦的馋嘴猫明瑞吗？”

明瑞还以为只有自己记得，没想到云笙也记了他这么多年。明瑞激动不已，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我。既然你还记得我，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

云笙如实回答:“平时不会，不过看到冰糖葫芦会想起你。”

“云笙，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我这人其实很薄情的，很难对人倾注太多感情。平日遇到旁人有难处，我大都会帮一把，所以人缘不错，旁人都以为我是重情义的人。可事实上我只在意自己，或许还能加上钱。我这样的人，应该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

听到这个回答，明瑞并不意外。老实说，明瑞也不确定自己对云笙算不算爱。“圣旨已下，婚事绝不可能更改。我们只当名义的夫妻，表面上成亲，走个过场，应付过去。你可愿意？”

“我愿意。”

云笙道:“说起来，我们应该小时候就认识。毕竟只见过一面，又分别了这么多年，不了解很正常。就算是名义夫妻，也得在同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