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死又不敢死，只得凑合着活下去了。

当了半个月蛀米虫，直到昨晚被人一吓，她才将逃离溪枫书寓的计划提上认真日程，总不能一辈子待在青楼等着变成老□□吧！

这一夜，董玥辗转反侧思考着。

次日正午。

“董姑娘，董姑娘，这咋还反锁起门来了！”

此时站在门口叩门的人是孟阿姨，她是杨鸨子安排来伺候董玥的佣人。

董玥拉着被子蒙住头，假装没听到，门外敲门声更大了。

“孟阿姨，昨晚上被楼下吵得一宿没睡好，天亮才刚睡着，你就让我再睡个回笼觉吧，早饭我也不吃！”

“哎呦，我的姑娘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想着吃早饭，杨妈妈在后院等您好久，其她姑娘们都在楼下跳舞的跳舞、唱曲儿的唱曲儿，只有您没去，这会儿子她在楼下发脾气呢！”

董玥无奈，强迫自己起床开门。

红日当空，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少女肌肤上，反射出莹润细腻的光，眼下一团乌青丝衬托着她肌肤赛雪。

少女以手遮眼“孟阿姨，杨鸨子是不是又给你脸色看了？”

“哪有掌柜不给下人脸色看的道理。”孟阿姨不甚在意。“这是我刚从厨房偷偷拿出来的包子，三鲜馅的呢，姑娘吃着，我给您收拾收拾咱们赶紧着去。”

“还是孟阿姨疼我！”董玥开心的拉着孟阿姨进了房间。

孟阿姨是杨鸨子安排来伺候董玥的佣人，一半伺候一半监视，同时也负责教董玥规矩。

半个月相处下来，孟阿姨打心眼里心疼这个被父母卖进妓院的丫头。对于董玥有些无厘头的疑问，她也有问必答。

从孟阿姨口中得知，溪枫书寓、美人坊、荟香局是松江县三大风月场所，松江人称为长三书寓，因出局陪客、留宿均为三元而得名。

这里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当然，被姑娘看中是可以被邀请留宿的。长三书寓里，年轻姑娘被客人们称为小倌人，头牌姑娘大家会尊称为“先生”，听孟阿姨说到这里时，董玥忍不住脑补日本某苍老师的样子。

诚然，民国时期的妓院也分三六九等。溪枫书寓算得上下九流里的上九流，董玥暗自庆幸自己好歹不是在下九流的下九流里，不然一觉醒来真可以直接去死了。

二人收拾妥当，来到后院，后院专门设有姑娘们白天学艺的地方。

杨鸨子坐在树阴下，翘着二郎腿，一手持烟袋，监督着面前一堆正在练舞的姑娘。

她抬头，见董玥和孟阿姨主仆二人有说有笑得走进来，心中气闷。

“干嘛呢干嘛呢，来多久了，下担腰都不会，我养你吃白食啊，再练不好，我把你个没用的东西扔东棋盘街里当婊子，让你天天陪那些烂□□大烟鬼！”

听着杨鸨子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孟阿姨忍不住低头红脸，余光却瞟见董玥一脸“你在说谁，我听不懂”的表情，瞬间无语。

董玥默不作声，坦然走到杨鸨子跟前，按照孟阿姨教的规矩，欠了欠身：“杨妈妈。”

“呦，喊我呢？大小姐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我可担不起您一句妈妈。”

半个月时间的蛀米虫，被人挤兑两句倒也不亏。

见她没有回嘴，也并无其他表情，杨鸨子气消了一半，指着院子里跳舞的姑娘们说：“会跳舞吗？下个担腰我看看”

董玥一愣，看向站在一旁的孟阿姨，孟阿姨指指自己的腰，又指着一旁跳舞的姑娘们。董玥会意。

她回忆着上辈子小时候在少年宫偷看舞蹈室小朋友下腰的场景。小心翼翼用手托腰，逐渐向下……

咔嚓！

董玥暗叫不好，用手一摸，原来是她摔倒后刚好压断了腰下的树枝，虚惊一场。

杨鸨子扶额“罢了罢了，你唱个曲子来我听听”

“咳咳···咳···”董玥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一幅“我准备开始了，你们仔细听的样子”。实则内心一片凄凉，天可怜见，上辈子的董玥出名的开口跪，跪的人不是因为服气，而是吓跪的。

“希望这辈子的董玥小姑娘给力点，有副好嗓门”董玥在内心期盼着。

“侬有一段情呀，唱给诸公听·····”

果然，这辈子也是“开口跪”，十来个字，竟然没一句在调上。

感受到刀锋般的眼神扫在她身上，董玥实在唱不下去。

“你你你......”杨鸨子站起来，胸口上下起伏手指董玥，重金买来赔钱货，被人坑惨，血亏，几个字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

“杨大姐，真不是我不行，这里我最擅长的工作就是你的岗位，可可可······你也不愿意让给我啊！”董玥内心腹诽，表面讪笑，一脸尴尬。

杨鸨子见状，突然冷哼一声，重回位置上坐下。

“董姑娘，我是花了300元从你那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