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1 / 2)
“你……你这看得到底准不准?”简云桉心跳很快,语速也跟着快:“万一你给算命的那些人里,有没觅得良缘的,你看走眼了呢?”
季夏一副“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神情:“怎么可能看走眼?你大字不识几个的时候,我就跟着师父把基本的算命口诀都背熟了。”
“那……你的良缘会什么时候出现在哪儿?”简云桉问她:“你去见他的时候我要跟着,要是真有这么个人,我就信你没看错。”
原本她对季夏这算命算出来的劳什子“良缘”是嗤之以鼻的,可眼下季夏的良缘偏偏与她的塑料婚姻建立起了联系,搞得她还为此有点紧张。
季夏是个敞亮人,也不避着她,痛快告知:“七月初五夜半子时,京城西南角,你若有兴趣,过来当个见证人也好。”
***
季夏走后,简云桉故作不经意问起前头驾车的卞遵:“卞侍卫可知京城西南角是个什么地界?”
她原是随口一问,未承想卞遵反应极大,他平素驾车很稳,此时马车车身竟明显一颤。卞遵安抚好马儿,不答反问:“夫人问那儿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那儿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也不算……”卞遵显然也没和盘托出实情:“就是太荒僻了,阴气重,不大适合夫人您这金尊玉体。”
他不愿说,简云桉也没再问,只是觉着还是私下再查查更好,若真有什么凶险之处,也好事先知会季夏一声。
正午时分,马车终于抵达简府,这回没有景星延相随,简云桉很是不如上次风光,叩门好半晌,才有个歪瓜裂枣的小厮出来迎人。
简云桉时间赶得妙,简府刚用过午膳,正巧一家人齐齐整整都还未离席。
如今她与简家的不和睦已摆上了明面,但简云桉好歹做了二十年体面人,仍是规矩礼貌地朝长辈们行了礼。
简玠见她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剜了她一个眼角;古氏嫁猪随猪,大腚仿佛黏在了椅子上,半寸没挪窝;才见过面的简成仁则完美诠释了何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果眼睛能杀人,她怕是要在刹那间惨死千千万万回……
满室窒息的死寂里,只有简老夫人宫冬慷慨地给了简云桉一个稍纵即逝的笑,不咸不淡问候了句“云桉来了?”
唯二两个体面人虚伪地相视一笑,结束了多此一举的寒暄。
简云桉随即直入正题:“祖母,父亲,母亲,我是来接我妹妹去尹宅的。”
此话一出,不待老东西们开口,简成仁先把积攒半日的火气泄了出来:“简云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不可能由着你把简雯带走,你现在成了景家的人,仗着夫家宠爱,翅膀硬了,爹娘动不了你。但只要简雯还在我们家,我们就有的是法子……”
“成仁慎言!”听着蠢儿子越说越离谱,简玠总算不装死了,象征性呵斥几句后,捋着稀稀拉拉的须子开始对着简云桉拿乔:“简雯除了是你妹妹,更是我简玠的女儿,我这做父亲的还没死,你把她带到夫家像什么话?景夫人那般明理,应是也不会答应吧!”
“这您可说错了,我今日到这儿来,恰恰便是婆母她授意的。”尹冰旋当时确实说了需要她亲自过简家这一关,但经简云桉偷换概念,全然成了不同的意思。
简玠一时哑了声音,他只当简云桉仗着景星延的喜欢肆意妄为,没想到传闻中素以不近人情著称的尹冰旋竟也会掺和这种事儿。
“啊啊——”
不待他想出话来回击,简雯不知从哪儿得了简云桉来简府的消息,不顾下人阻拦跑来见她。
简云桉一见妹妹,火气登时从胸口窜上了天灵盖。
只见简雯脸上还残留着巴掌的印子,额角有块不小的擦伤,匆匆跑来的姿势也不大对劲,显而易见才挨打没多久,并且极有可能是因回门那日简云桉没给简家好脸色而被迁怒。
“父亲大概搞错了,”简云桉语气越发冷硬:“我今日不是来求您准许我带走妹妹,而是来与您好商好量的。”
“如我没记错,简家如今硕果仅存的几间铺子里有一半都是我娘的吧。”
简云桉自不会蠢到打无准备的仗,她早料到简玠要把简雯作为牵制她的筹码牢牢捏在掌心,因而把原主这些年来在简家的记忆翻来覆去地仔细过了好几遍。
简家落魄至此,小辈又在各行各业都没什么建树,偏生在花销用度上延续了早年富贵时的奢靡,这些年入不敷出,铺子一间一间地卖,早过上了坐吃山空的日子。
但原主生母蔡氏的遗嘱里,她带进简家的铺子大半都是要留给两个女儿作嫁妆的。
从前原主多年被压迫,生不出与简玠作对的心思,她穿过来嫁进尹宅后,吃穿不愁,本也没闲心找他们的茬,没有要争抢的意思。但简玠既然阻她,她也只好翻出此事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娘立遗嘱时,可是好多人在场呢,还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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