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1 / 2）

人物：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成年男性，时间：午夜十二点四十。事件：女人邀请男人去她的房间喝杯茶。

确实很难不叫人误会。

秦屹微微眯起了眼睛。

支虞的视线飘忽不定，眼神闪烁。

他看向车库，意识到什么，伸手在暗处熄灭了车火，抬步走出去。

“走吧。”

他没有追问，态度平静到让支虞松了一口气。

脚步声一前一后在车库内响起，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投到惨绿的承重柱上，鬼影森然的样子。

她最怕这种地下密闭空间，尽管灯光很亮堂，却无端感觉阴森森的。

支虞往秦屹身边靠近了一步。

刚才还大放厥词，好像没任何困难可以压倒她的人，这会却怕鬼怕得要死。

在身高的差距之下，影子交叠着往前并行，就像剪纸裁出来的小人，在地面相拥着，难舍难分。

秦屹看着地面上交叠的阴影，无声地动了动手指，剪纸小人的手腕也动起来，像是被他操纵的傀儡，牵住了另一个晃动的，不安的手掌。

他不觉勾了唇角。忽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将那只手放到了大衣口袋里。

“秦老师，你喜欢喝什么茶？”支虞问。

秦屹：“都行。”

等电梯的间隙，支虞偏头看向秦屹，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担心我家可能没有合你口味的……”

秦屹听明白了，看了看她，喉咙滚了滚，嗯了一下，拖起点烦躁的尾调，语气莫名：

“支虞，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送到这里为止，我可以回去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利用完我转身就走。”

他轻嗤了一声，直白地戳穿。

支虞眨眨眼，矢口否认：“哪有？我还不是怕你喝不惯嘛！”

她有他说的那么渣吗？

电梯缓缓下降，支虞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跟报菜谱一样，将家里的饮品报了个遍。

秦屹轻嗯了一声，听起来都兴致不高，似乎有些疲惫。

从电梯出来，支虞拿出钥匙开了房门，她的房子不算大，只有一间房，客厅一览无余。

支虞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双女士的拖鞋，放到秦屹面前。

他一米九的身高杵在门口，对比着粉红的拖鞋，让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穿鞋套？”

蓝色的，长得像塑料袋一样的鞋套藏在玄关的收纳柜内，鞋套包装被人卷起来，像蓝色的小蘑菇，透着一股憨态。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小小的客厅之后便是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三两衣物。

显然，这个家不常有客人。

今晚是一个意外。

支虞见他没动，一看也挺嫌弃，踮着脚在玄关柜前挨个翻找，嘀咕着：“好像有买过一双拖鞋，给支真真买的，支真真你知道吧，是我弟弟，你之前应该见到过，我高中的时候他在旁边的初中部……”

玄关处投下暖黄的灯光，女孩身影就在咫尺之近，在他眼皮底下打着转，针织裙掐出纤细的腰肢，身姿婀娜，她抬着手翻找，踮脚时在针织裙的裙摆露出一截脚脖子。

秦屹收回眼神，嗓音低低的：“你在Y国上学时，听过槲寄生吧？”

“槲寄生？”她终于找出了尚未来得及拆开的拖鞋，随口应道，“听说过啊。在槲寄生下的男女必须要接吻，还挺浪漫。”

“嗯。”

将翻找出来的拖鞋塑料包装拆开，支虞微微弯下身子准备放到秦屹面前，一股力道乍然捏住了她的手，收紧。

“啪嗒”一声，拖鞋滚落到了地面上。

热意隔着衣袖的边缘钻进手腕，支虞被带动着倾向他，带起一股热意，视线堪堪到他肩膀之下，她心慌了一下，下意识往后仰起头。

秦屹定定看向她恬静的侧脸：“那你知道，在午夜，一个女人请一个男人上楼喝茶的用意吗？”

支虞愣在原地，直到走廊的感应灯因为寂静而熄灭。

空气中暧昧的因子蔓延。

男人笼在半边阴影下的下颌骨精致流畅，目光愈显深邃，黑暗中仿佛能听见呼吸和心跳交织。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有些不稳：“秦屹……事情可，可不能这样类比……”

“如果我误会了呢？”他定定看着，没动。

支虞长睫颤动，满脸的不安。倾略性在乍然之间袭来，她整个人小小的，被迫贴向他，腕上的力道收紧，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在此刻，才直观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也逼得她正视秦屹和以前真的不同了，这个事实。

她动了动，声音不由软下来：“可以松开吗？你捏疼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深深看了一眼，手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