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恭迎大兵(1 / 2)
如果正面回答杨茂勋的问题,王五的答案肯定是百姓重要。明朝,在他眼中不重要。因为,灭亡明朝的就是百姓。之所以复明为旗号将抗清事业继续下去,实是眼下没有比明朝更得人心的旗号。大顺这面旗帜能用,李来亨、袁宗第、刘体纯、郝摇旗那帮老帅早就用了,何至于让顺军成了最后的明军,当年推翻明朝的“反贼”倒一个个成了明朝最后的孤忠呢。大西,更是扯了。但这样一来,就落入了杨茂勋的话术之中。既然明朝不重要,百姓重要,那他们还打着明朝旗号闹腾什么所以,王五没有给出答案,也不想同杨茂勋讨论清廷入关以来种种倒行逆施政策,更不想问他知不知道死于清军屠刀下的百姓有多少。因为,不管他怎么提出事实,这位抚台大人都有一万个理由去辩解,去反驳,及至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撒泼耍赖。这种人在王五前世那么文明,那么信息健全的社会,都不是一般多,而是特别多。多到泛滥成灾。杨茂勋不过是这帮人的祖宗而矣。好在,这個时代没有破坏一说,抗争是天然正义。诚如王五之前对部下们一直强调的那点——你们有跪着活下去的权利,也有站着去死的权利,如何选择,全凭本心。王五的选择是站着去死。看着绝对是忠臣孝子,甚至举止投足俨然一付为天下苍生请命义士形象的杨茂勋,不禁反问一句:“敢问杨大人,是做人重要,还是做狗重要”同样,杨茂勋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管他如何承认大清的法统,如何希望百姓在大清治下过上太平日子,于中国人眼中大清始终是异族政权。自古,于异族政权为官,本就是走狗也。杨茂勋汉军镶红旗人,于满洲贵族面前也是自居奴才的。所谓奴才,不就是走狗么。这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志向。既然谈不拢,那就看谁能走到最后吧。王五负袖离开。张鹏羽上前粗暴的将布团重新塞了杨大人嘴中,想想又觉不解气,“叭”的一声给了这位官居贼清正二品抚台大人一个嘴巴子,骂道:“你何不问我家将军是你家贼清重要,还是百姓重要的!”在等侯兴山消息时,王五其实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杨茂勋所言天下百姓人心思定一事。虽然不愿意承认杨茂勋说的全对,但他也不能违心说百姓都盼着明室再造,刀兵再起,连天烽火再打个几十年的。南方或许好一点,北方经清廷二十年治理,恐怕早就没了反清土壤。经四十年战乱,于大多数百姓而言,安安份份过日子,讨个老婆生个娃种上几亩地,不致饿死也不必担心今天兵来,明天贼来,真就是神仙生活了。天下大势以及人心,现在还真就在清廷那边。不承认也得承认。不过,这大势即将松动,一点一点的松动兴山城。城内现在军职最高的是湖广提督标营前营副将张进忠,此人也是明军出身。也不知道明末以来为何很多人取“进忠”这个名字,甚至连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太监魏忠贤都叫“李进忠”。湖广提督董学礼带兵去了前线,留张进忠负责兴山城防务。别看兴山只是座小县城,去年以前却一直是明军李来亨部据守的重镇,直至明军被迫退入茅麓山后,兴山方为清军占领。城内没有随明军撤离的百姓多被清军迁到它处,如今兴山城就是一座大兵营。囤的不是兵,而是粮食。湖广方面八万大军粮草器械均由兴山转运至前线,除此之外兴山也是东线唯一能够通向外界的重镇。此地若失,负责东、南两线包围的清军就没法再长期对明军进行封锁。为此,董学礼走时除留张进忠一营兵驻守城中,又命安陆营参将汪衡水领两千兵守卫。城门防御由标营同安陆营共同负责,轮换轮岗。今日值守南门的就是安陆营。当值把总姓张,单名一个义字。人如其名,颇讲义气。正与所部官兵于城头闲聊时,忽见西南方向窄道有一支兵马大张旗鼓而来,不由起身趴在跺口眺望。待那支兵马走近后方才发现是满洲大兵,本能喝令城上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免得被满洲大兵挑出不对来。未几,满洲兵进到城下,有大兵先以满语朝城上呼喊。张义听不懂,但知道下面的满洲兵很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随后就有汉话传了上来,说是参领刚阿泰奉靖西大将军令回驻兴山,要城上火速开门。“大人稍侯,卑职这就带人开门!”张义一点没有怀疑。没法怀疑。城下的兵马旗帜、兵服、武器皆是真满洲装备,就连满洲话都是那么正宗流利。让他怎么怀疑屁颠屁颠带人下来将城门打开,又亲自带着一众整理过装束的营兵上前跪倒在城门两侧,均是不敢抬头。此满洲兵威所致,也是绿营习俗。当日靖西将军督京营大兵至,提督董学礼带头跪迎,不敢有半点怠慢。“这就开了”赵进忠还以为怎么也得从城上吊个篮子下来验一验公文、腰牌、凭证什么的,没想城上的绿营兵竟是直接把门开了。“未随将军前,我也这样。”徐霖自嘲一笑,当下众人就在两侧跪伏营兵面前大摇大摆列队入城。约进了一半人后,后面的赵忠义这才走到那跪迎的把总面前,问道:“你家提督在何处”“禀大人,提督不在城中,”张义抬头回禀,突然眼神一滞,未及发出惊声,一把长刀就斩在他脖子上。“动手!”随着赵进忠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明军大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城门跪伏的数十名营兵斩翻在地。可怜这些跪着迎接满洲大兵的营兵,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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