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识蔷薇（1 / 2）

但闻一声凄厉的鸟叫，一只白头褐身的巨鹰翱翔而至。

全场人都紧紧捂住了耳朵，但那叫声像小刀依旧死死往耳里钻。

空空睁开双眼，只见一少女从那鹰上跳了下来，火红的衣袂，张扬又热烈，虽看不清她面容，但可以想象到是位美人。

【吾听底下人说今天来了个和尚，特来瞧瞧，吾想，今日的游戏定比昨日更加有趣。】

少女话落，众人齐声欢呼，声动乾坤，高呼着【城主！城主！城主！】

原来她就是锦都的城主，怎会如此年轻，空空正疑虑思考着，那少女只拍了拍双手，白头巨鹰便扇动双翅钳来一大块生肉，重重地扔在石台上。

空空瞟了一眼落在石台中央的肉，他本以为是什么动物的，虽扒了皮，却也能从骸骨中看出那是一个小孩子的肉体。

意识到后，他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不去看，却不能控制住那气味往鼻腔里猛钻。

【老规矩，谁吃的最少，谁就要从这里给扔下去。】

薇荆赤眼波流转间落到了空空身上。她倒是真真有些喜欢这个单纯的小和尚，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纯净，若是享用起来滋味一定甚佳。

空空紧紧闭上双眼，耳边传来撕扯皮肉和咀嚼的声音，他能想象到他们满嘴鲜血的样子。

他的身体止不住发颤，强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用手死死捂住口鼻，不过须臾，终于忍不住扭头将昨夜的宿食尽数吐了出来。

【哈哈哈！太有趣了，还是小和尚最有意思了，其他人都顺从得让人感到无趣，大家都看腻了是吧。】

【是！】

【是！】

又是一阵高呼。

【昨日已经玩过人中黄的游戏了，想来小师傅宁死也不会吃了，让吾想想，吾记得，出家人有十戒：不杀戒，不盗戒，不淫戒，不妄语戒，不饮酒戒，离高广大床戒，离花戒，离歌舞戒，不积蓄金银财宝戒，离非时食戒，小师傅，吾说的可有差？】

【】

空空双眸紧闭，又继续念起佛经来。

那鹰见主人被冒犯，立即发出一声戾喝，并扇动翅膀做出俯冲的姿势。

薇荆赤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吾没有什么耐心，且十分不喜吾的话落在地上没有人接，你若是不听话，吾有的是法子一点一点摧残你的精神与肉体。】

【】

空气安静的可怕，回应她的只有听不懂的古老经文。

【吾这鹰名唤白头血鹫，一般成鸟在捕猎到猎物后不会直接吃掉，而是将猎物从高处抛下，活活摔死后再带回洞穴慢慢享用，若是有幼鸟，则会将半死不活的猎物放到幼鸟跟前，供它们游戏，一点点折磨而死。】

薇荆赤抚摸着巨鹰的羽毛，美艳的面庞上噙着笑颜，眸子里却全是冷意。

【鸟的习性罢了，不管它有多大，终归只是只鸟，它们没有像老虎豺狼一般锋利的牙齿，无法将猎物一口咬死，只能利用飞行的优势将猎物摔死，幼鸟那也不是游戏，是在训练它们捕猎。弱肉强食，森林法则罢了，施主，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贫僧劝你多看些书吧。】

空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刚才那些不是他说的一样。

闻言，薇荆赤的面容扭曲起来，就像一张精致的面具上出现了裂痕。

【哼！吾不需要看书，只有那些低等人才需要看书，他们将书里的东西奉为圭臬，而吾的话就是圭臬！】

【说了这么久的话，小师傅怕是饿着了吧，其他人都是死的吗？还不喂小师傅吃点东西。】

那四人听到话后立马照做，生怕晚了一秒。

他们争先恐后地将肉塞到空空嘴里，甚至疯狂捶打他的腹部和牙齿想令他吃痛张嘴。

可空空死死咬紧牙关死不松口，他们便对他拳打脚踢起来，时间流逝，待空空虚弱松懈之际，便一股脑地将肉往他嘴里塞。

看台上的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欢呼声，口哨声，鼓掌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一个庄重呆板的和尚犯戒吃人肉刺激着他们的原本已经麻木的神经，快感从脚往上传到全身，在心脏处汇集，积累，然后向下朝小腹进发，这种古老而熟悉的感觉，好像来自身体里面，来自于灵魂深处。

这就是人的本性。

人性本恶，因为受到道德与律法的限制，为适应生存便在同类里隐藏了起来，一旦有一个契机---绝对主宰，无人之地，生命威胁，抑或是成为一种习以为常的风气，甚至仅仅是利益被侵犯，就会彻底显露出来。

薇荆赤眯眼享受着现场的狂欢，但这还不够，她需要所有人的灵魂变得更加邪恶，直到彻底染黑。

这场非人的虐待也不知进行了多久，观众也逐渐离席，薇荆赤走后，最后一脚才落下。

东方既明，微暗的蓝色曙光照进天坑，空空蜷缩着狼狈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