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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来报之时,贺月深恰好在皇后宫中,听闻此话,眼中划过深意,大狱的情况还未上报,晏扶余却知道了。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轻笑着说:“看来魏随成在老四与晏扶余之间选择了后者。”

“此言差矣。”皇后摇头,“晏扶余与老四是否真的决裂还另说,别忘了他们中间还有一个贺岁湫。”

贺岁湫与晏扶余关系极好,晏扶余同贺岁湮决裂那日,贺岁湫还去报信,最后在公主府外是被贺岁湮打晕带走的,可见二人之亲近。

“无论真假,将此事变为真便是。”

“贺岁湫前不久才救了晏扶余的侍女,连带着咬了贺夙沙下水,她与晏扶余之间可半分不受贺岁湮的牵扯。”皇后皱眉思忖,“只要有她在,晏扶余与贺岁湮都会有所顾虑,更何况他们二人之间只是还了彼此,算不上生死仇怨。”

贺岁湮曾经救了晏扶余一条命,晏扶余此番相当于还一条命,两清的事罢了。

“生死仇怨当然得有生有死。”贺月深依旧是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出口的话却不含半丝温度,“贺岁湮最宝贝他这个妹妹,若是贺岁湫死在瑄睢宫……”

皇后一听,倒是赞同了这个法子,只不过——

“要在瑄睢宫中杀人不是易事。”

“母后送那样多的人进瑄睢宫,总归有可用之人。”

贺月深注视着茶杯底部舒展开的茶叶,懒洋洋的笑了,他长相本就稠丽,此时着了一身朱红滚黑边印暗纹的衣裳,头上未带玉冠披发挽了低髻,配上伸手搅弄茶叶的动作,颇有些邪气横生的意味。

“而且,我记得报信儿的这个人有个孪生妹妹。”他指尖的茶水滴落在桌案上,使得暗红的桌面颜色更深了,“没道理姐姐有用,妹妹无用。”

皇后目光落在那一滴茶水上,转而换了话题,“晏扶余推韩启生上位一事,你如何看?”

“即便此刻韩启生‘清白’,但只要魏随成把人推上去,他便成了晏扶余一派。”贺月深眼底似是流淌过浓重的墨,“父皇此举势必肃清三司,她只要敢推,韩启生必死。”

他话音刚落,有宫女进来禀报,“皇后娘娘,秦相来了。”

皇后面上一喜,“快请进来。”

“是。”

等人进来后,皇后走到门口,“父亲怎么来了。”

秦相相继给皇后与贺月深行礼,“同陛下议事,讨了恩典。”

“父亲怎还如此多礼。”

秦相是位面相慈祥的老头,“礼不可废,也免得遭人话柄。”

“月深见过外祖。”贺月深起身回了个极为随意的礼。

皇后亲自将人扶着坐下,“来人,将茶水换成君山银针。”

秦相笑着捋了捋胡子,“难为你还记得。”

“父亲喜爱的茶,女儿都记得。”

秦相笑容和蔼地看向贺月深,“老臣进来时,听到二皇子同娘娘在商讨事宜。”

“嗯,在商量怎么杀人。”贺月深眼底含笑,他问秦相,“外祖可有兴趣?”

秦相早就适应了贺月深说话的调性,他依旧和蔼,“得看对方是谁?”

“贺岁湫,韩启生。”贺月深问:“外祖想杀谁?”

“珵连是后宫中人,老臣不便插手,”秦相撇去浮起的茶叶,垂眸道:“韩启生我记得是刑部侍郎,还是个跟封邺一样的纯臣。”

“纯臣?”贺月深意味不明地笑了,“外祖说是便是吧。”

秦相没接着问贺月深的意思,而是问:“二皇子想如何做?”

“助他一臂之力。”

“老臣明白了。”

.

晏扶余第二日醒来时,入眼便见窗户旁的红梅开的正盛。

她赤脚下了床榻,披了件氅衣坐到窗前,抬手拨弄红梅。

“阿觉呢?”

晏时回道:“托人送信去了。”

“快过年了。”晏扶余揪下一片花瓣,恍然道。

每到还有十五日过年,晏觉都会给在荆南的弟弟寄一封信,这样在除夕便能到弟弟手中,弟弟同是如此。

他们便以这种方式陪伴对方过年。

说到快过年了,晏扶余想起了司徒行简,“阿简的信还没到吗?”

“这几日下了大雪,官道也不甚好走,送信之人脚程会慢些。”

“嗯。”晏扶余没再多言,“更衣吧。”

“是。”

.

大狱的事一出,满朝文武皆惊,甚至整个京都的官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大狱的严苛与周密是人尽皆知的事,出了这种事固然存在三司失职的关系,但更多的猜测便是同上面那位有关,然而无人敢说。

不过眼下众人都知道京都的天风雨欲来。

今日早朝,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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