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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扶余瞟了一眼,随即挑眉,竟是文家的令牌。

肃帝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后,猛地将令牌朝着三皇子扔了过去。

“你给朕解释!”

贺昼津不闪不避,任由令牌砸在额头又落在地上,他从容地弯腰捡起脚边的令牌,漠然道:“儿臣若是指使了她,这块令牌绝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更何况,儿臣动机为何?”

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肃帝,这是栽赃陷害。

在场众人心思一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文家是三皇子的母族,若是此事是三皇子指使文家之人所做,又怎么会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而且他也确实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然而一直站在文家对立面的秦书均忽然开了口,“你与珵景公主合作,珵景公主与太子一派结下仇怨,为了加固你二人之间的关系,你想为她毒害太子妃,这便是动机。”

“至于令牌一事。”秦书均抚鬓轻笑,眼波流转间轻柔道:“若是反其道而行呢?”

秦书均作为秦家嫡长女,既是秦皇后嫡亲侄女,又是肃帝收的义女,被封为珵寻公主,她的礼仪和能力都是极好的,她的话也都有理有据,很容易说服众人。

晏扶余目光朝着秦书均投去,对视的一瞬间,秦书均对着晏扶余颔首,晏扶余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秦家嫡女反应当真是快。

眼下的形式,谁都有可疑,她现在进来掺一脚,将局势搅得更乱,占据主动,只会更有利。

设计这场下毒的幕后之人是个善于玩弄人心的聪明人,秦书均利用局势和稀泥也是个反应极快的人,这一场选妃宴可真是精彩至极。

接下来谁能得利全凭个人本事了。

贺昼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既如此,不若找大理寺来查明清楚。”

此话一出,众人心底的天平一下子就偏了。

大理寺卿是林鸣川,林家依附于秦家,是二皇子的人,大理寺少卿司从叔是太子好友,若是大理寺来审,三皇子根本无从做手脚,但他此刻敢这样说,便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贺夙沙起身,目光在几人之间扫过,最后停在晏扶余身上,随口道:“此事先是牵连了四皇兄,之后又是三皇兄,伤了太子妃,毁了二皇兄的选妃宴,这样看来,好像只有珵景公主身在事外。”

晏扶余挑眉,“我这样做的理由呢?”

“选妃宴现下不是毁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猛然反应过来,肃帝让珵景公主替二皇子选妃,而珵景公主不想得罪皇后与二皇子,自然要想法子毁了这场选妃宴。

“处处照拂你的长嫂险些一尸两命,你却为了私怨直接栽到我身上而要放过真正幕后之人。”晏扶余望着他,“恩将仇报?”

贺夙沙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他面无表情,语气漠然,“阐述事实。”

晏扶余轻声哼笑,贺夙沙是个聪明人。

两人的目光相撞,眼底各有打算,但在某一霎那,有什么东西却凝结在一起。

晏扶余指尖在扶手上轻点,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寒凉之意,“谋害太子妃是死罪,我何必因小失大。”

她虽没有把话说的很直白,但在坐的都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肃帝要晏扶余给二皇子选正妃,晏扶余不能违抗皇命,只能得罪皇后与二皇子,眼下虽不是好时机,但也不至于用毒害太子妃的法子来阻止。

那是得不偿失。

贺夙沙再未出声,倒是贺月深忽然道:“此事虽有风险,但若成功获益极大。更何况,珵景不是素爱剑走偏锋。”

晏扶余抬眸望去,只见那人眉眼弯弯,唇边带着笑,面上一派玩味之色,她指尖轻顿,然而未等她再说话,肃帝开了口,“未有证据,莫要胡言。”

晏扶余目光转向肃帝,肃帝负手而立,面色冷沉,“此事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同审,都察院从旁监督。”

晏扶余回到瑄睢宫后,便喊来了晏时。

“少主。”

“让魏随成盯着贺月深。”

“是。”

站在一旁的阿笙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顺手倒了杯水推到晏扶余跟前,坐下后问道:“刑部尚书去盯二皇子?你怀疑此事与二皇子有关?”

晏扶余抿了口水,“今日之事看似将所有人都牵涉其中,但你仔细想想,贺月深从来就没有想与凌家嫡女成亲的意思,选妃宴只是皇后一手操持,所以到最后被毁,于他而言毫无损失,甚至乐见其成。”

“你是说,此事完全是二皇子安排?”阿笙有了些兴趣,二皇子这样利益至上的人,竟然会放弃拉拢凌家最有力的法子。

“恰恰相反。”晏扶余道:“若是贺夙沙未归,此事还有可能是贺月深设计的,放在此时,绝无可能,甚至此事大约都是冲着贺月深来的。”

阿笙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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