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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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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冬日伴随着一场雪到来,雪屑细碎地下了一晚,约莫卯时才停了。

公主府内,松上亭。

此亭落于湖中央,是个夏日乘凉的好去处,但晏扶余冬日也喜欢待在这里。

恰逢今日无风,也并未太冷,晏扶余便坐于此地温酒。

她的长发仅用一根银簪别于脑后,唇上涂了朱红口脂,银朱宽袍的袖口随着她舀酒的动作拂过小几案角。

她的姿态闲适随意,丝毫看不出是被囚禁在这公主府内的罪臣。

一旁站着的晏觉正在回禀这些日子的安排,“……尸体已经接入府中,接应之人都已到位,只待大火燃起。”

她与晏时拦截骁龙卫之时均戴着面具,以至于无人查到当时拦截的是她们,所以围杀之事并未直接牵连到她二人。

晏扶余应了一声。

忽的,她听见有人喊,转头看去,只见从亭外长廊拐角处匆匆跑来一人。

“湫湫?”晏扶余见她神色匆匆,穿的也甚是单薄,连忙起身将自己放在这边的大氅拿过来给她披在身上,“怎么穿的这样少?”

“晏姐姐。”从府外到松上亭是段不短的距离,加上跑得急,停下时贺岁湫喘着粗气,她来不及回答晏扶余的话,急急忙忙道:“我哥……”

然而话还未说完,亭外不远处便响起一阵由远而近的踩雪声,紧随而来的是一道冷漠的声音,“湫湫。”

晏扶余抬眼望去,只见贺岁湮踏雪而来,他的身后跟着贺岁湫的侍女蓬鸢,她手中拿着的正是贺岁湫嫌弃拖慢速度从而在半路解下的大氅。

此时,外面恰好起了风,开始落雪。

贺岁湮没有撑伞,雪花落了满身。

贺岁湫挡在贺岁湮与晏扶余之间,眼眶通红地望着贺岁湮,神情带着希冀和乞求,“哥,此事定然还有别的解决法子,我们再想想好不好?”

“湫湫,过来。”贺岁湮神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晏扶余收回目光,捏捏贺岁湫的手,“湫湫,听你哥的话。”

“姐姐……”

“我不会有事。”晏扶余摇摇头,给她拂去眼角的泪,“相信我。”

贺岁湫眼眶再次泛红,眼里蓄了泪。

贺岁湮:“蓬鸢,将二公主带走。”

“是。”

贺岁湫一步三回头,晏扶余朝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待贺岁湫彻底离开后,她收了笑意,径直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贺岁湮将肩上的雪扫落,默不作声地坐到她对面。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廊下只有木炭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与外面风雪穿过的声音。

片刻后,晏扶余为贺岁湮面前的酒杯舀上酒。

“尝尝,我酿的新酒,露秋白。”

贺岁湮抬眼,恰好同晏扶余的目光对上,晏扶余勾起嘴角,冲他举杯,贺岁湮垂眸端起酒杯,微抿一口,霸道浓烈的口感霎时席卷而来,刺地他不自觉的皱眉。

晏扶余见状,将提早备好的温水推到贺岁湮眼前,“喝了我这么多酒,还是老样子。”

贺岁湮握着酒杯的手微顿,随后他放下酒杯,敛了情绪,看也未看那杯温水,淡淡道:“大抵因为不是一路人。”

此话一出,周遭气氛猛地下沉,火炉散发的热意好似被廊外的刚起的风雪压下了。

晏扶余眼里霎时淬了冷意。

“父皇给我的最后之期已到,贺夙沙至今没有寻到,多半是凶多吉少。”贺岁湮看着晏扶余,语无波澜道:“你对我已经没了用处。”

话音落下,外面的风雪更大了。

“过了河便想拆桥。”晏扶余双手撑起,虚虚的托着下巴,瞥了一眼不远处,对贺岁湮道:“四皇子莫要忘了,荆南鹰卫的兵符还在我手中。”

荆南鹰卫是晏家先祖一手建立,除了晏家人,便只有兵符能调动。

贺岁湮抿唇,眸子里带着深沉的黑色,沉默片刻他道:“无妨,我最大的敌人是贺夙沙。”

晏扶余拢了拢额前的碎发,颇为赞同的点头,“你说得对。”

贺夙沙是今上的第五子,是最早凭着战功封王的皇子,他是太子手中最锋利的刀,若要扳倒太子,必得先除掉他。

而从他掉入悬崖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了,太子府的人现在还在崖底找人。

那崖底是一条宽阔的河水,落崖之时他已身受重伤,落水之后就算不死也是昏迷从而会被水流冲至他处,尸首能不能找到都得另说。

“你以为仅凭你自己,能得到想要的吗?”晏扶余冷笑,“太子就算没了贺夙沙还有母族,你呢?”

后面的话她未说,可意思很明确,没了她,贺岁湮没有底牌同太子的母族斗。

贺岁湮自然听出她话中之意,他淡淡说回道:“你对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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