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能为力（2 / 2）

胆敢将小孩子当做试验品？

简直，不可饶恕。

病床上的女孩眼睫毛微微颤了下。

岚希芸深受打击，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却没逃过月悯的眼睛。

月悯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能跟老师说说吗？她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轻声温柔的说着，一边将她带出病房之外。

刚才还备受打击的岚希芸，在走出病房后，情绪平稳不少。

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感情。

很奇妙，无喜无悲，无欲无求，仿佛能够解析世间万物。

享受着这份感觉的同时，又对自己感到恶心。

岚希芸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很快，就连最后那丝自我厌恶都被抹平，进入到绝对理性的状态。

“我暂时抑制了你的情绪，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老师也不强求。”

岚希芸摇摇头：“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三个月前，我跟芷焉在易宁商场走散”

她完完整整的将事情复述了一遍，谈话时，好几次差点挣脱出这个无情无欲的状态。

岚希芸一直很自责，认为妹妹变成这幅模样都是自己的责任。

因为对玻璃后的漂亮衣服多看了几眼，导致妹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等找到她时，妹妹的脸上已经发生畸变，强制被送往神州医院。

在描述这一部分时，她的情绪波动最为强烈。

可月悯对此事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倒不是针对岚希芸，而是对策划了整件事的【永世】感到违和。

这不像是永世的作风。

首先，他们虽然会做人体实验，但大多都是从贫民窟那边挑选的试验品，再或者便是山村荒野这种丢了孩子也不会引发大骚乱的偏远之地。

更别提在大商城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了，而且还一口气拐走了十几个孩子，不到一天时间便被查明实验地点。

在逮捕行动中，全员被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不少人没死在军队的枪口下，反而是死在自己口中的毒药。

被拐走的小孩身体发生畸变，都被种上了【太岁】，但却一个也没带走。

不像是永世的行事风格，反倒像是低劣的模仿者。

又或者，这只是被丢到明面上的弃子，他们想在背地里搞一发大的。

无论是哪种可能，这里面的水都不浅就是了。

可这跟他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教师有什么关系呢？

世界上的混乱与不公太多了，如果每一件事月悯都要插上一手的话，那可太累人了。

再说了，白鲸市的学府又不是摆设，再不济还有军队跟方舟，让他们去头疼就好了。

e好像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那没事了。

三个月前啊还真是个暧昧不清的时间段。

月悯抬头，望着远处落下的夕阳，黑暗逐渐蚕食这座城市。

“这次没帮上忙，我们间的契约，依旧有效。”

见岚希芸没有回话后，月悯只是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或许这对她而言有些残酷，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世界是残酷的，十全十美的故事只有在童话里才会出现。

“我们之间的契约，依旧作数。”

月悯摇头，转身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岚希芸回神之时，天边已经一片昏黑，一揽明月高挂于天空之上。

夜幕之下，少女的身影在黯淡的灯光下，拖拽着一道长长的背影。

在她背后，灯火通明的高楼，店铺招牌间的霓虹灯将街道染得五颜六色，穿着白背心的大汉举着啤酒，吆喝着再来几份烤串。

街道繁华，车水马龙，从高处向下看，黑乎乎流动的人会到他们各自该去的地方。

下班的大人带着自家小孩，在充满诱惑与卡路里的小吃街散步，在孩子的撒娇下，买上那么几分小吃，迈着轻快的步伐，有说有笑，享受着这份和平年代的安逸。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这跟少女没有任何关系，她只剩一个人了，融入不了这份繁华。

灯光下，她的背影被拉得更长了，径直延伸到漆黑的巷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