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婉莹番外（1 / 2）

快乐是什么呢。

是外婆缝的带兔子花样的小布包，是墙角院子里开的小花吗。

至少在五岁之前我都是快乐的吧。

五岁前的我，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山村，我依稀记得田间的微风拂过脸庞柔和的触感，家门口的小狗围着裙角和她又玩又闹时的嬉笑声，以及外婆躺在摇椅上椅子咿咿呀呀的晃动声。

爸爸，妈妈……

什么时候开始不快乐了呢。

他们赶上了村子发展的大好时候，爸爸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高材生，可是偏远村子里的高材生可以干什么呢，他不甘于只是蜗居在这里。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我开始常常见不到爸爸。

妈妈也每天起早贪黑的做饭，那阿婉呢……谁来和阿婉玩啊。

我和小狗，坐在门口的门槛边上。

我没有又笑又跳了，小狗也没有又笑又跳了。

外婆告诉她，爸爸妈妈是去争好日子了。

现在的日子不好吗，啊，或许正如每次哭诉着不要爸爸妈妈走的时候，他们说的那样……我还小，我不懂吧。

再次见到爸爸妈妈的时候，搁着院门的门槛，我看见爸爸对着外婆跪在地上，说什么我听不到了。

他向回看，外婆好像很难过。

外婆，外婆！

妈妈回到房间拿走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家里，到了村子里的商店。

那一天我可真开心啊，往常不能给阿婉买的零食，阿婉这一天都吃到啦。妈妈接到了电话，电话的另一边是爸爸，妈妈对着阿婉说，阿婉啊乖乖在这里吃东西，妈妈有事情。

那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妈妈没有回答阿婉，她坐上开到村口的大巴离开了。

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抓住妈妈，她和爸爸肯定又好长时间不回来了。

妈妈！妈妈！她大喊着，廉价的彩色果糖掉在地上。

妈妈没有回头，为什么不看看阿婉呢，妈妈。

车开走了，泥泞的村路上大巴车摇摇摆摆。

妈妈……是不是阿婉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不要阿婉了。

小小的膝盖可在泥路上，洗的淡淡发白的布衫也摔脏了，她终于，好想哭。

夕阳已经要回家了，我早已看不见大巴车了。

妈妈没有回来，我知道，爸爸也不会回来。

步履蹒跚的外婆出现在了路口，夕阳即将落下的余晖在外婆飘零的白发上勾勒出金色的光。她牵着我回家，我问外婆，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回来，可是外婆不说话，外婆只流泪，她不告诉阿婉。

……

小时候，我坐在外婆怀里，说以后长大了要给外婆挣好多好多钱，而现在，白色的布条扎在小辫上，我跪在地上，看着火焰燃烧，给外婆烧了好多好多钱……

外婆不是常常省吃俭用的说攒她的棺材本吗，为什么，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小的土坡。

为什么。

院门的门槛更加破烂了。

被寄养在邻居家里，于是七岁这年，我只有小狗了。

三四年的寄人篱下，爸爸妈妈把我接走了，他们给了邻居一大笔钱，邻居笑着抱怨孩子有多么的不好管，大大的轿车开过来，我走的那一天，村子里的婆姨们都围上来和我说，我是个有福的孩子，我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是，这样吗。

新房子很漂亮，新房子好大啊，新家的院子没有门槛，只一个院子比外婆整个家都要大。

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见爸爸妈妈了，我好想扑进妈妈的怀里哭啊，可妈妈轻轻推开了我。

她告诉我，我们现在不一样了，不能像以前那么没有教养了。以后我不叫高小婉，我是高婉莹。

阿婉以前没教养吗。

到了新家，我还是看不见爸爸妈妈，爸爸几乎一出差就是半年。妈妈每天沉醉在珠宝衣服和上流奢华的生活当中。

我唤着妈妈，可是妈妈听不到，好多言语和金钱搁在中间，裂缝越来越大，爸爸妈妈你们快来，阿婉好怕！

那天晚上，爸爸妈妈大吵一架，冰冷的灯光，台灯花盆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妈妈哭诉着她付出了一切，而爸爸在外面有了新欢。爸爸怒斥着，妈妈生不出儿子给他丢脸。

从那天爸爸摔门而去之后，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我想抱抱她。

妈妈你还有我。

高高扬起的巴掌落在脸上，留下鲜明的指印，那往日温柔的面庞现在变得面目可憎，我不在乎，妈妈，让我来抱你。

妈妈一把将我推在地上:“我为什么生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为什么！”染着红色指甲的双手如同厉鬼般扼住脖颈，窒息感扑面而来。

当同学第二天问我为什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