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历嫡一边走,一边想:怎么回事?刚开始还像个受气包一样,怎么一下子就转悲为喜了?这不想还好,一想吓了一大跳,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吧?再细细一想,她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怎么办?官苍白会不会立马把这事宣扬出去?爹爹可是也在府上。虽然这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可是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的话到时说是小两口有意刻意欺瞒长辈,说到底是新妇怂恿丈夫欺瞒长辈,有违妇德,重者可能被逐出贯户府,如果被逐出,这一辈子算完了,有谁还敢娶她?这会子嫁的是跛子,到时非得嫁瞎子,麻子。说小也小,不过两口子有点累,不想行房,所以丈夫私自主张割破手指充当落红,完全是丈夫的主张,新妇不曾参与。
就看官氏留不留情,煽风点火的程度如何了。
这事未了,一事又来,那就是,两位姨太太那儿去是不去?
历嫡问李全堂:“两位小妈那儿去是不去?”
哪知李全堂想都未想,铁青着一张脸道:“不去。”
历嫡不好再问,本来就有把柄在官氏手中,如今若是与李全堂闹矛盾,那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我想这样。”历嫡柔声道。“我估量着给每个姨太太送点东西,顺便给他们的儿女送点好吃的,好玩的,这也在妈那儿说的过去,姨太太们也不至于苛责我们无礼。以后还要一家人过日子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李全堂一听气焰也去了大半,柔声道:“也行,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李全堂和历嫡回到了家。
“小姐,二姨太送东西来了。”环佩道。
历嫡一听,一脸的愕然,自己还说送二姨太三姨太东西,二姨太倒先送东西过来了。这安的是什么心?按理,自己应该先去二姨太三姨太处应个卯儿,怎么怎么自己先没去她那儿自己倒先送起东西来了?不该啊。难不成是先发制人,猜到了历嫡不会去请安问好,所以自己主动激她一激?
“送了什么?”历嫡道。
“上好的黔南绸缎一匹,精致的金线荷包一个。”环佩道。
“送就送来了吧,你自己掂量着办就行。”李全堂不耐烦地摆摆手,三两步跑到卧房,褪去靴子,一挨枕头便呼呼大睡起来。
这样的丈夫,这可真是。你说他聪明吧,他也有些小聪明,比如去老太太那儿,他对老太太撒娇,又化解了茅三的矛盾,让她对他刮目相看,觉得自己并没嫁错人。可是在太太处,虽然他也一力维护历嫡,可却处处被官氏抓住辫子,对于官氏的刁难他又唯唯诺诺,拿不定主意。尤其是对于两房姨太,更是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引,什么时候炸,他们之间隐藏着什么样的矛盾?有着怎样的过节?这一会子只要一提,他居然直接撂挑子,干脆又上床呼呼大睡,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了。
怎么办?是回送东西?还是自己亲自走上一趟?思忖了片刻,历嫡觉得还是亲自走上一趟。第一,二姨太既然送了东西,如果自己也只送东西,总嫌不够,未免落人褒贬,其二,这句话太太也是说了的,如果自己不去,未免不被官氏抓住辫子。如果自己亲自走上一趟,他们就都没啥可说的了,虽然是自己一个人去,李全堂这个样子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历嫡想想又换了一套衣服,换上一件水墨色的丝绸绵裙。
阿碧又问:“送点什么?”
历嫡想了想,道:“把那对镶钻碧玉手镯子,和那对蓝玉宝石耳坠子带上吧。”
历嫡随意估摸了一下价值,这两样比二姨太送的那两样足足大上一倍。她是长辈,尚书府也不是小气之家,多上这么点不算什么。
“三姨太呢?”阿碧道。
“也送,自然送得不必这么丰厚。”历嫡道。
“二姨太送得这么丰厚,三姨太却送得这么简薄,三姨太是不是又有话说了?”阿碧道。
“可是二姨太是送了我的,而三姨太未送啊。”历嫡道。
“小姐考虑得周全,可是二姨太的小少爷呢?”阿碧又道。
“送一方德州砚台吧。”历嫡道。
“是。”阿碧道。
礼物准备齐整,历嫡便让环佩带路,阿碧捧着礼物,往二姨太处去了。
二姨太的允月宫离历嫡的全心堂并不大远,走了不多远,过了一座鹂波桥便是。
二姨太跟前的小丫头樱桃大老远儿便看见历嫡一行人过来了:“夫人,夫人,新娘子过来了,新娘子过来了。”
二姨太此时刚吃过午饭,允月宫的午饭往往比别家的早,此时正悠哉悠哉地躺在一把竹椅上小寐,用扇子盖住了脸,并未睡着。她穿了一件桃红竹布夹衫,水绿色波纹长裙,脚下趿了一双棠木屐,显得比谁都悠闲自在。
一听樱桃说历嫡来了,二姨太只悠悠地将扇子移开,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果然。
她知道官苍白这蠢妇一定会不经意间或多或少地在新媳妇面前露出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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