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清秋(2 / 2)
装进她袖口里了。
她恼得直跺脚,可哑巴吃黄连,只能吞下这亏,咬牙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当上小公爷的姨奶奶,方能在这府里立足,不受欺负。
而她与陆宵鬼混胡抡的这一幕恰被陆时宴扫见,他微剪眼皮,忖度片刻,不露声色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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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国公府就遣长史送来了聘礼,流水般抬入了院里。
“府亲翁如面,陆苏两姓联姻,一堂缔婚,公子与贵府千金欲结秦晋之好,谨预定于癸卯年十月初九为公子与贵府千金完婚之佳期。
为迎娶贵府千金略备:
聘金白银五万六千两,八两重龙凤成对喜镯十八对,聘帛绡纱八十八匹,海参鲍鱼元贝耗豉等海味十八式,大雁一对,其余为香炮酒水、三牲米茶、聘饼贴盒等,统共八十八担。
些许雅礼望请笑纳,如有不足,诚邀愚亲家兄携贵府亲眷一行来商定。”
长史念完礼单,满院咋舌。
连苏父都微诧,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还首回见到如此迷人眼的彩礼,他忙把长史往里请坐吃茶,“国公爷太客气了,小女实属荣幸,能得贵府厚礼相待。”
“苏老爷谦虚,这是您老教导得当,昨日老太太一见到苏姑娘就喜欢不得了。”
长史笑笑,他未言明,苏父却懂了他话中意,此聘礼是陆家老太太授意的,昨日相会阿瑾给苏府长脸了,否则下娶一商户之女何至于以勋爵之聘相待。
这倒是令苏父安心不少,能得老太太青睐,阿瑾在陆家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而满满一院子的礼也是足足清点了三日才过数。
苏氏也听闻动静前来观赏,打趣道,“真是阔气嘞,还是我们小阿瑾厉害,端午一去,就笼住了老太太的心。”
“姑母逗笑。”苏之瑾只言是二哥选的礼好,并未将背后隐事详尽,反把话锋一转,“旁人都好,只是那三房的赵太太似瞧我不顺。”
“她嚜......”
苏氏轻蔑一笑,“倒不是冲你,应当是冲我来的。”
“姑母何以这么说?”
“她的亲姐就是靖安侯夫人。夫人与侯爷年少时也算是伉俪情深,只是夫人多年未有生育,而侯爷又步步高升,唯憾膝下无子,又受长辈催促,我便是在这时当,进的侯府。”
苏氏抿了口枣泥酥,目光悠长,“也是巧了,我进府没多久,侯夫人便有了喜。为便养胎,侯爷夜间便长宿在我这儿,在她孕八月时,我也怀上了。”
她拿帕揾揾嘴角的碎屑,“侯夫人便是在得知我有孕那天,早产血崩,虽保住性命,却恶露不断,也无法再怀,请了多少名医都还是老样子。
她埋怨侯爷为何当初那么急抬我进门,若是再等两个月,待她有孕,府中就不可能纳姨娘,那她就不会早产,侯爷却嫌她不懂事,夫妻嫌隙,侯夫人对我愈发怨恨,她妹妹自是同仇敌忾,对我、对苏府也没甚好脸色。”
苏之瑾心中唏嘘,难怪姑母让她图名图利,不要图人,年少夫妻未必是老来伴,意乱情迷只是女人错觉。
“世家重子嗣,你进了国公府,除却理事中馈,首要就是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便立了足,那赵氏也奈何不了你。”
苏之瑾也捻了一块枣糕来尝,又觉好笑,“这子嗣哪是我说有就有的,没准我与侯夫人一样多年怀不上。”
“呸呸呸……”苏氏轻啐,“说得甚丧气话。”
她从袖里掏出一册,稍有神秘,“这是我当年好不容易搜罗来的秘籍,你且无事时好好翻翻,前一至五卷为常,六-十卷为进阶,半年未有孕,再按十一至十五卷的来。”
只是此后一连两月,苏之瑾不是在同程氏学理账,就是又被逼得拾起女工插花,未有得闲。
待七月底的一场突至暴雨,把凡事耽搁,教习嬷嬷困家来不了,苏之瑾得空,方翻出姑母给的书册。
她对有无子嗣倒不在意,陆时宴爱抬几房姨娘也随他,她只想在国公府寻一安身立命之所,若是她早早怀上,倒也不用再敷衍他了。
只是怀孕前竟这般复杂?
前五卷以文字叙述,皆以男动,她倒省事,似是装睡就行,中五卷图文并茂,垫枕、跨坐,怎还要劳累起她来?
再翻至后五卷,行风愈发大胆,字也俭省了,似在无言指骂看书人愚钝,图绘得愈发细致。
苏之瑾略略探看两图,脸已臊红,忙把书丢至一旁的箱笼里,脑中却停不下来,原来这也并非固守在榻,桌案、窗下都可,甚连妆台……
她想到喜房里的那张红木髹漆妆台,高约三尺,正值她腰间,与书中所绘最佳位置完美契合,他也会在那对她胡为?
寒光凌乱,苏之瑾心惊得与窗外的大雨一同滂沱狂骤。
耳边却冷不丁传来一声敲音,“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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