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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落霜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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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令人厌烦,无他,善谋者不动情,动情便是输,更何况被人在情感上拿捏地死死的呢。

“有时候我真的很难过,姐姐为了他们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是什么呢?白白被人唾骂,最毒不过人心。每当这些姐姐愿意拿命去保护的人在背后非议姐姐之时,我就心如刀割,比自己被人唾骂还觉得难过。我有时候也觉得姐姐不值,但是她就是这样啊,你们也知道,姐姐是个真性情的,她做事只管想与不想,愿与不愿,从不管值与不值。这样一看我是不是很自私,只顾保全自己,躲在后面这么些年,罪都让别人受完了,而我如今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甚至别人算计都不愿算计到我头上。”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足尖,这一大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可是正因如此,你才有了翻盘的机会,不是吗?”宁泽顾不得什么,伸手拂落了高瑗头上身上越来越多的纸钱。

高瑗道:“这样也对,总是还可以翻盘的,只是姐姐,也不知能不能看到了。”

“衡阳长公主在天有灵,一定会看到的。”宁泽抬起头看向天空,就仿佛真的能看穿天空,看见云间的衡阳长公主。

到了长公主陵寝,灵柩入地宫,众人再次哭祭拜别,高瑗痛哭几近昏厥,回城之时都是靠着兰陵与宁陵二位大长公主搀扶才勉勉强强坐上马车才能回去。

衡阳长公主一下葬,仿佛就成了朝中什么不能说的忌讳,上至高楷,下至群臣百官,没有一人提起她,她也就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只有高瑗,因哀伤过度,大病一场,数日闭门不出,宁泽听闻此事的时候,忧心忡忡地看向皇宫方向,吩咐手下人给她送了些药。

因为衡阳长公主之死,不少朝事被迫停滞,如今丧仪已了,便都开始步入正轨,首先便是秦国公宁泽将赴漠北整顿屯田。漠北屯田事务这么些年仍旧不成个样子,陆陆续续派了不少官员过去都未能甚好地解决。漠北当地民风彪悍,军队更是难以管理,加之漠北常年少雨,屯田垦殖更是难办,宁泽此去漠北,可谓是承载着满朝的希望。

待他启程那日,帝王亲去送行,浩浩荡荡一大群官员随行,引得无数百姓前来看热闹,将帝京正门围的水泄不通。宁泽装作不经意地向高楷身后的人群环视,并未看见高瑗的身影,心中竟有些落寞,不过想来她如今重病未愈,前来送行也确是难为她了。

高楷啰啰嗦嗦地说了许多,宁泽俱是没仔细听,只含糊应下了,说了几句场面话,末了便告辞启程。

宁泽前往漠北之事传回宫中时,高瑗还并未醒转,宁陵和兰陵二位大长公主守在高瑗身边,为她擦拭着额头。“这丫头自小就疑心病重,睡都睡不安稳,有个动静便醒,如今可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兰陵大长公主揉着那只纤细的小手,爱怜道。

宁陵大长公主接过景颐手中低过的药,道:“她这几日累坏了,如今高烧刚退,且安生睡一会儿,养养神也是好的,这也睡了好一会儿了,待会叫以宁起来吃些东西吧。”

“你说以徽以宁姐妹俩也真是可怜,别人不清楚就算了,我们两个是再清楚不过。以徽操心国事那么多年连个家也没成,年纪轻轻就丧了命,还被人坏了名声,人人唾骂。以宁自打记事起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又是宫变又是叛乱,再加上张泉龄着实不是个东西,这么些年,不是她打小就疑心重,是生生被逼出来了疑心重,要不然指不得哪天睡梦里就丧了命了。”兰陵大长公主将高瑗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替她掖好被角,高瑗感觉到了动静皱了皱眉头。

宁陵大长公主见状赶忙给兰陵大长公主示意,让她轻些动作:“蕴之也不容易,还是个孩子就得天天面对着那些算计,可偏偏蕴之也是个疏淡性子,这帝王之位于他,坐的确是不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真论起能耐本事,以徽比蕴之更适合这帝王之位。”

想到高楷那副温吞样子,守成还可,乱局中兴却难,兰陵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两姐妹就这么沉默了良久,还是宁陵大长公主感受到手里的药渐渐凉了下去,方才惊醒过来,道:“叫以宁起来吧,也该吃药了。”

兰陵大长公主会意,柔声唤着高瑗,高瑗睁开眼,一双眼睛虽然仍旧是晶亮的,但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她自高琏下葬之后便发了高热,今晨才刚刚退下去,一连昏睡几天,小脸苍白,没有半分血色,看着着实可怜。

高瑗撑着身子起来,靠在宁陵大长公主怀里,一口口乖巧地咽下汤药,问景颐:“如今什么时辰了?”

景颐道:“已是辰时了。”

“辰时了,”高瑗喃喃着,又躺下歪着,“皇兄呢?”

兰陵大长公主替她盖好被子,道:“蕴之去送秦国公了,想来也快回来了,你也别着急。”

高瑗摇头,道:“我不着急的,皇兄总会过来看我的。”

高楷果真没过多久就来了,急慌慌的,满头是汗。他看见高瑗醒着,顿时喜笑颜开,道:“以宁总算是醒了,这几日总是昏睡着,也没几时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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