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乔科(二)（1 / 2）

“乔科！你这个懦夫！王八蛋，丢下我们跑了！”洛克爵士骂道。

“乔科，我以为你不会丢下我们。”西斯科一脸痛苦地看着他。

“乔科，说好的，战争结束后，我要带你去我家看看。”接着，映入眼前的是杰奥的那张脸。

随着一阵轰鸣声，怪物们的火球再次从那边山丘的后方发射出，划过天空，带着长长的轨迹，朝他袭来。

“城门破了！”

“快去堵上那个该死的城门！”

……

火球狠狠砸中了乔科，巨大浓厚的火焰将他给死死地包裹起来。

“啊——”乔科惊叫一声，他从梦中惊醒了。

站起身来，看着四周陌生而又潮湿的一切，他发现自己正呆在一座树林里。我一定要跑出城去，远离这场战争——我受够了，对！受够了！他想起来自己是如何在杀死了一只地精后跑出城外的，他又想起来看见国王的军队屹立于那座山丘之巅，自己又是如何在万骑冲锋之时，躲躲藏藏，最后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这里的。

看着前方绵延不息的树林，树木的绿与夹杂着的棕褐色在秋风下摇曳，闪烁着他的眼睛，让他不禁感到脑袋直晕。他累了，就如同那把倒在一旁的剑一样，布满了战争带来的缺口与伤痕。要不是着急地处理完那些成熟的蔬菜，我才不会来沃克城那个该死的地方，也不会被征兵处的人拉走。但是，为了回到自己虽然破旧却很暖和的小家，此时的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听沃克城里的人说，城外树林里都有许多野兽，还有毒蛇，稍不留神就会一下子毙命。但走了这么久，他在这片似乎广袤无尽的树林里连一个虫子的影子都没有发现，更别说野兽和毒虫了，而比起这些，他最害怕的是督巡队的人。他们四处搜捕着战场上的逃兵，一旦发现，就会被就地处决。然而，他现在身上仍穿着沃克城守军的衣服，而且连同那把剑一起，它们也是他目前仅有的衣物——这对他来说是十分不幸的。

看着树林的更深处，黑洞洞的样子让他打颤。走吧，你可以的乔科，回到家就安全了。但实际上，在这片树林里走了这么久后，他也不知道他的家到底在哪。哪边是北方？我正在往什么方向走？我该怎么走？他的脑子里满是这些问题，充斥着、发酵着。很快，他就把自己给搞晕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拂过树叶而产生的“沙沙”声，感受着风的方向。希望我不会选错。他睁开眼睛，拿上剑，跟着直觉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眼前有一棵看起来特别古老悠久的大树立在那里，百多的枝干向四面八方肆意地伸展着，弯弯曲曲的，站在树下向上看，整棵树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连接着枝与枝，叶与叶，以及来往的飞虫，周围的一切，甚至还有人……

等等……人？乔科刚想坐在粗壮得从泥土里暴露出了一部分在外面湿漉漉空气中的根系，头顶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好奇地站起身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树上。但在他看清楚后，好奇瞬间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惊恐、害怕，还有死亡带来的压抑。

与其说是“在”，不如说是“挂”。枝干上除了深绿得让人发慌的树叶，还有“静”得让人发慌的人。那些和他一样，都是一个个士兵——一个个曾经鲜活，但畏惧战场的逃兵。他们被一根根套索死死地套住他们的脖颈，胸前分别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叛徒”或者是“耻辱”等字样。他们当中一些人早已开始腐烂，鸟儿吃掉了他们的眼睛，身上爬满的蛆虫正在啃食着他们身上的腐肉，而其中一些人还只是个和他一样被强制征召入伍的青年。一阵风吹过，把他们连同挂在身上的小木牌，吹得在枝干下跟着绳索来回地摇晃。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味，随着风向四周疯狂地肆意散发开来。

臭气让他急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部传来，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终于，他忍不住了，“呕”地一声弯腰吐了出来。怎么能这样？可恶的督巡队。就算是逃兵，但他们也只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啊。

看着树上的大家，在乔科的心里似乎有一块石头死死地堵住了他的胸口，怎么拍打也掉不下去。我要做些什么。至少把他们放下来，埋掉。乔科把剑系在腰间，双手抓住树身。然后，他迈出他的右脚，打算爬上去。

这时，附近的树林里似乎有什么躁动传来。乔科朝声音传出的方向侧耳仔细地听去。

“现在征兵队的征兵也不看看，什么样的人都抓来凑数。结果呢，跑了好多。”

“他们现在也开始征召刚满18岁的男孩了。就在上次，我抓住过一个十八岁的逃兵。他刚开始还对我挺没有礼貌的，但在听到我说要处置他后，他就开始向我跪下求饶。但可惜——哎，规矩就是规矩，上面让我们要直接处死遇到的任何逃兵。”

……

是督巡队。听见谈话声越来越近，乔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