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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赠他一场梦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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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直观的描述面貌,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画了,虽然没有面部神情但也能一眼看出是谁。”

“像,太像了。”宋和泯看着画震撼不已,他颤着手触碰画中女子,从脸部下滑直到那颗红痣上,不禁潸然泪下。“不瞒你们说,我也找人画过,但没有谁能真正将我梦里的场景画得如此逼真。自我们分别后,父亲怕我多思便将家里曾给她画的像全烧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样子。虽是记不清模样可过往历历在目,那一天,她就是这么站在我面前,手里捻着花香。”

未见其容却仍悲恸不已。

“后来也因为这件事,我深受打击,连发多日高烧,加上我病的原因,双亲果断变卖家当带我来榛州医治,所幸也遇到医术好的大夫,我身上的病逐渐变好,只是这易忘症难以根治。于是就在此安家,我也虔心准备今年秋闱。”

“那你来到此地,可有见到她?”

谈及此,宋和泯眼睛发酸流泪,他哽咽着说:“她已经不在了。听闻她一家刚到榛州,她父亲便给她许了亲事,她不愿就自缢离去。”

这个结果着实是夕莯和朝北没想到的,原以为只是两情相悦的无奈分别,没想到竟是天人永隔的无缘,两人都惊讶久久没有缓过来。

“宋公子抱歉……逝者已逝已为过往,公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宋和泯摇头表示不介意,只是他辞别时仍旧目光苍凉,抱着画卷消失在雨幕中。

桌上的茶又凉了,朝北欲想再给她换一杯热茶却被夕莯谢绝了。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谢谢大人今日请喝茶,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下雨天最难辩天色早晚,如今听完一个故事作完一幅画已然到酉时了。

朝北也不留人,与夕莯一同走出茶楼,分离之际他突然问道:“夕莯姑娘,在下可否冒昧问一句,你这个活计叫绘梦师?此前从未听过,今日也是头次见到,着实有些好奇,为人作画的作用是?”

朝北说话温和态度赤诚,没有如他人般嘲讽意味,倒真像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故此,夕莯眼含笑意地答他:“想来是,再赠他一场梦吧,一场空有幻想的美梦,是疗愈他自己的梦。”

朝北目光闪烁,似懂非懂。

“大人您需要吗?”

朝北侧过脸,轻笑出声:“多谢姑娘好意,朝某暂不需要。”

夕莯了然,随即离开。

“主子,回府上?”

雾中的人逐渐走远,朝北抬头看见天边浓雾愈来愈大,久雨大雾必晴,明日兴许是个好天气。

“嗯。”朝北说。

用过晚膳后朝北在书房里看书,过半时,丁郝敲房门送来了一封请柬。

“主子,是韦家送来的请柬。”

“哦?”朝北初到榛州,一不生二不熟的,没想到还有人给他送请柬,想来也是因为职位的缘故。“韦家为何人?”

“韦家是榛州较为有名的官宦世家,所居官职为地州长史,昨日因家中有事便没来接见您,但也不敢懈怠,说是将会在宴席上自罚三杯以示赔罪。”

朝北打开请柬,是个喜事,不过落款名字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李彩欣,有几分耳熟。

“李家是近一两年新出商贾,做的生意虽不至富甲一方但也实在有些本事的,所以才会结识到韦家,这才成了一番姻缘。”丁郝解释道。

朝北对旁人的经历过往倒是没怎么在意,为着初到榛州的人情礼节,这场喜宴他还是得去。“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主子,已经确认过了,还在城外的菩提寺中。”

“明日我上山去看看他,你给我准备准备。”

“是。”

翌日的山间落了斑斑点点的阳光,它们将炙热洒向久经湿雨的青石台阶上,泛着潮旧的味道。

夕莯照常五点起床,用过早膳后打扫卫生,十点时候跟着师父一起在大殿诵经,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继续。

山里清静,偶有鸟鸣应山,不知何处来的山溪涧涧声。倏忽,从山下传来阵阵车轮碾着青石的声音,最终声响在菩提寺门口停下。

朝北来的时候,寺里的诵经还没有结束,他便站在殿前候着。

不经意之间的一瞥,他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人,一如昨日见到的清丽绝俗,长发已被挽起,背脊单薄眉似远山,穿着素衣坐得板正,在认真的诵读。

丁郝也一眼看到她,有些意外:“主子,那不是夕莯姑娘吗?她竟也在这寺里。”

朝北不言,移开双眸,负手等待。

约莫一盏茶时间,大殿内诵经结束了,殿里众人一一散场,都各自做事去了。

夕莯跟着走出来,自然也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朝北。

“池旧,多年未见,你如今还是来了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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