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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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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对数学的爱屋及乌,因为他太像数学了——他总是黑衣黑裤黑皮鞋,面无表情,不苟言笑,讲题直击要点,从无废话。他就是行走的数学,精准,简洁,效率至上。

你说你唯一苦恼的是物理,物理老师近五十岁,口音非常重,总把H发音成F。有一次连续上了四节物理课,下课后你近乎呆滞地趴在桌上,满脑子都是发发发发发发发。

陈知玉的信偏家常,用词也随意,常常会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真是服了什么傻X”、“考得好差兄弟我要头悬梁锥刺股去了”这样的表述。

但果果的信便非常精致讲究了。

清雅秀丽的楷书工整地写着你的地址与姓名,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第一句总是:“顾如风,见信如晤。”

最后一句是——纸短情长,言不尽意,相思如故。

精致信纸带着淡淡的熏香味,边缘缀着手绘的玫瑰和鸢尾。

她写月光和芳草,秋风和冬雪,写她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信里只写美好的事物,从不提生活的苦闷。读她的信,你仿佛觉得生活只有美好。

她问你有没有看那本书。她指的是《挪威的森林》,这是你上大巴前她送你的书。你说读了。她问你有没有读到最后一页。你说读到了。她说那句话永远有效。你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便只在信里含糊过去。她便很久没有给你写信。

每周六,你把信纸折叠后装入信封,贴上邮票,将信件投入绿色的邮筒。

高一的各门学科中,唯一让你觉得吃力的就是物理。

你天天为物理老师的口音与语速而头疼,他说的话宛如外语。你只好把发音奇怪的词语用拼音标出来,让钱渊这个本地人为你翻译。

“不定项选择题”更让你头疼,面对物理测试卷,你第一次感觉到如看天书。

终于,在一次物理老师值守的晚自习上,你拿着刚做完的测试卷去找他。

“老师,最近的课我听不太懂。”你告诉他,“这张卷子,我感觉一道都没做对,全部不确定。”

物理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亲切的笑容:“没关系,最近的课是比较难,我来看看你做的。”

他拿出答案为你批改。

“第一道做对了嘛。”

“第二道也是对的,前三道都对的。”他拿着红笔打钩,“哎哟,这一面都是对的嘛!”

“你不是全都做对了嘛!”

二十个不定项选择题,全部打上了红勾。

你石化了。

物理老师笑得更亲切了:“我晓得,你们觉得不定项选择很难,因为答案不确定,但是,要多点自信嘛!”

你尴尬地挠了挠头,告诉他你不太能听懂他说话。他让你每节新课后都去办公室找他,没听懂的地方及时问。

又过了一段时间,你渐渐能听懂当地的方言,物理也不再是困难。有一次你在物理老师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本讲宇宙和时间的科普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问你:“感兴趣?”

你点头:“对宇宙和时间这类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感兴趣,总觉得神秘。”

他慈祥地笑笑:“物理学包含一切,等你上大学就能学到更多了,量子力学,狭义广义相对论,波粒二象性,全都包含着宇宙的真理。如果你有深入研究的意愿,高考完后填报志愿时,可以来问我。”

你说:“谢谢老师。”

离开办公室时,你回头看了一眼。他正端着茶水翻看着那本关于宇宙的书,封面是无边浩渺的星空。

你想起他在课堂上一遍遍耐心地讲解小球的受力分析,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投入,与此时看宇宙一样的认真,一样的投入。

你突然有点鼻酸。

小至小球,大至宇宙,不过如一。

或许这便是文心吧。

高一的课程结束,即将进入暑假,你已经四个多月没回过家。除了每周寄来的信,你几乎已丧失和过去的所有联系。

直到一个人从过去走来,闯入你的生活。

一个平常的周六,宿管阿姨敲响你的宿舍门,说你弟弟在学校门口等你。

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哪来的弟弟?

你匆匆来到学校门口,一个清秀的男孩背着大大的书包站在那里,在你刚出现时便把目光黏在你身上,朝你走来。你在记忆里迅速搜索,确定你从未见过他。

“请问……”

“顾如风!”他打断了你,“你抛夫弃子!!!”

熟悉的声音穿过天灵盖,唤起了往昔的记忆。你愣在原地,渐渐张大了嘴,手里的饭卡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半个小时后,你们坐在一家饭馆里。

你重新下载了情侣农庄,里面的场景与一年多前殊无二致。你点进花园洋楼,你的游戏人物躺在床上不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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