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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班的班主任和老孙一个办公室,这会人不在,老孙嘱咐一句:“刘老师说检讨书放她桌上好了。”

贺潮予于是点头,擦着余眠隔壁过,余眠把脑袋压得更低了。

“低什么头?敢做不敢当了是吧。”老孙留意,调侃。

余眠一边拢隔壁的头发,试图掩盖自己,一边一个劲和他打眼色。

“余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眠:……

没什么意思,很尴尬的意思。

她干脆自暴自弃了,愁苦地看过去。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悲壮了,老孙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语重心长地又嘱咐了几句,找出一张自己出的基础卷递给她,让她继续回去自习。

“谢谢老师。”余眠抿了下唇,很虔诚地接下了。

见贺潮予把检讨放下,老孙又扭回头和他说话,贺潮予从门口扫过,心不在焉地应了他几句。

“老师,我还有事。”他将手上的习题册立起,老孙见状,只好让他先走了。

余眠捧着试卷,一边走一边扫题目。

前几题好像还隐约能写出来,后面的越来越难,月球火星万有引力,看得她眼冒金星。

身后传来几声脚步,余眠微侧头,看到迈大步出来的贺潮予,他经过的时候步子放慢了一点,在她身旁停下。

余眠有些心虚地将试卷往自己身后塞了下。

贺潮予:……

他抿了下唇,忽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余眠也站在他隔壁,静静地等他开口。

“试卷。”默了很久,他终于说话:“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余眠一愣一愣的,顺着话头:“全不会呢。”

贺潮予这次真的沉默了很久,久到余眠懊恼地都要说撤回了,他才开口:“没关系,全不会也可以。”

眼睛眨了几下,余眠把卷子角攥得发皱,一颗心好像泡进桃子汁里面,回味全是甜的。

“对我这么好?”她踮起脚,在贺潮予面前摇头晃脑,没有错过他耳垂泛起来的一点红。

“站好,别摔了。”贺潮予看样子想往后退,又怕她真的摔了,只好舒展眉眼,看起来很无奈地开口。

秋分过,他身上的薄荷味全扑到了余眠弊端,凉凉的,让人很舒服。

余眠宣布,这是她过的最舒服的一个秋天。

*

贺潮予说教人,真的有那种严师的风范,余眠这段时间做得题比她整个高二还多,奈何她一想放弃,贺潮予就会静静地低下头,垂下眼,用那种拿她很没有办法的眼神看着她。

一双眼实在很好看,余眠每次都是会率先败下阵来,嘟囔着“好吧好吧再写一张。”

贺潮予这个时候就会坐在一旁,帮她订制好以前的错题集,最后再在她完成任务的时候放一颗糖到她隔壁。

于是做题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忍耐了。

其实这样的关系好像已经足够了,余眠本来觉得,只要贺潮予对她有一点点的偏袒,就让她高兴得不能自己。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下雪了的十二月。

嘉市不常下雪,今年十二月初雪花却落了下来,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足以让不常见雪的孩子们乐不思蜀。

余眠正好换位置换到窗边,她拉开窗户,伸手去接外面的雪花。

雪花落在她掌心,消融得很快,留下掌心一片清凉。

“手都冻红了。”黎可昕怕冷,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不能理解她这个行为。

余眠喜气洋洋,把手里的雪花凑到她面前:“送你。”

“我才不要,拿过去送贺潮予还差不多。”黎可昕随口一说。

余眠认真地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下面的是贺潮予么?”邵朗也是愁苦雪花的大军之一,本来订在这周末和许兆理比的篮球赛被迫被雪推迟了,他眺望外面发呆。

余眠应声望过去。

贺潮予手里撑着一把伞,捧着厚重的资料,后面纤细的身影落后他半步,撑着伞艰难地追着。

女孩步子很快,不一会就赶上了,余眠看见她伸出伞外,接了一朵雪花,呈在他面前。

邵朗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碰见什么坏事了,顿了片刻才找补一句:“啊,好像还有那个高二的小学妹。”

贺潮予校庆的时候作了讲话,吸了一堆高二高一的学妹注意力,其中这个高二的小学妹追势最猛。

余眠和贺潮予在一起好几次都能“恰巧”遇见。

喜欢贺潮予的人不少,但是这是余眠第一次碰见追人这样热烈得像太阳的女生。

那片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融了,余眠后知后觉察觉手心寒冷。

下雪了果然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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