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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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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排了住处,日后就留在这里方便伺候纪云蘅。

接下来的几日,纪云蘅都是白日去找苏漪,尽量陪在她身边,其后很快地,苏漪就被送走了。为不让人察觉,纪云蘅甚至没有去城门口送别,最后与她相拥一别,看着她上了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涟漪楼还照常开着,时不时有老客人来问老板去了哪里,酒楼的伙计就说她外地省亲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谁也没有在意苏漪的消失。

与此同时,在樊文湛连着几日的奔波忙碌下,纪家灭门一事也结案了。

无非就是先前周刺史贪污一案中,纪家得罪了不少官员,有些没死的官员对纪家恨之入骨,买凶杀人,让长夜镖局来灭了纪家满门。

虽说此案中纰漏众多,蹊跷之处也相当明显,但樊文湛和许君赫都心知肚明,再查也是无用功,长夜镖局就是为了灭纪家而被推出来献祭的,自然查不到别的东西。泠州从去年开始就大事频出,市井之间流言不休,众说纷纭。

纪云蘅没有为生父送葬,那些死了的人被搬去义庄隔了两天,就被拉去匆匆埋葬了。许君赫给宅中的下人亲属分发了抚恤金,也没管其他纪家人如何来争夺纪昱遗留的财产,直接撂手不管了。而纪云蘅自从苏漪离开之后,也鲜少下山,大部分时间都在行宫里,连去邵生那里学习作画的活动都停了。她大概明白自己现在成为眼中钉,尽量减少自己的出行和与他人接触。

而许君赫自从打她这里要了个人情还了之后,就一直与她相安无事,也没再提剩下的三个。有时候纪云蘅想问,却又怕他借此发挥,仗着她欠的人情欺负人。

许君赫就一人精,有时候光看看纪云蘅脸上的小表情,看看她的小眼神,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只是许君赫一来不想太过冒进将纪云蘅再吓走,二来也的确是太忙。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那几张画像,找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大多时候他都是空手而归,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在高强度地搜寻过后,许君赫找到了当年涉事的几个人。从他们手中陆续得到了在平沙山建造私宅和挖地道的文书证明,上面都盖着官印,只不过这些官印并没有孙相的。十多年前他们都还是泠州本地的小官,这

么多年过去,已经一步步往皇城朝廷靠拢,其中两个许君赫在朝中还认识。

这些还不够。没有找到与孙相最直接的相关罪证,这些东西拿出来,最多也是将那几个孙相的狗腿子砍下来而已。

许君赫将那些画像翻来覆去地研究,其他人基本找到,还剩下一个死活没有线索,人跟死了一样,不管到何处都打听不到这样相貌的人,好像事情进展到这里,又卡住了。

四月中旬,本该早就逃跑的程子墨突然上了山,蹲在行宫门口,说什么也要求见许君赫。

许君赫听他在门口等着,就让人请进来,谁知他一进来,张口便道:“太孙殿下,你快救救草民吧!”

许君赫正与纪云蘅下象棋——是她非要玩,觉得自己是个象棋高手,所以央着许君赫陪她下。

“什么事?”许君赫说话间,轻描淡写地吃掉纪云蘅的车棋,引来纪云蘅不满的视线。

“那位京城来的樊大人突然派了衙门的人要抓我,我这老老实实的也没犯什么事啊?我怕进去之后出不来,就让人先拖着衙门的人,自己偷跑出来找您了,您要是不救我,我指定死在牢里!”程子墨哭天抢地地控诉,抹了两滴不存在的眼泪。

“樊文湛是大理寺丞,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许君赫眉尾轻扬,“你当真什么事都没做?”

“那是当然!我这段时间活得藏得比老鼠都隐秘,哪还敢出门!”程子墨哀嚎。

许君赫被这声音惊扰得拧紧眉毛,“别鬼叫,我喊人来问问。”

刚说完,他又对纪云蘅道:“你若落在这里,我就把你的另一个车棋吃了。”

“不会的。”纪云蘅说:“那前面还有兵棋,你只能吃前面的。”

许君赫将炮棋推过去,“现在可以吃后面的了。”

纪云蘅皱皱眉头,又赶忙将车棋给退回来。

如此一来一回,看得程子墨目瞪口呆,他从不知道棋还能这样下。他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发现纪云蘅好像不懂什么叫做“落子无悔”,棋子在上面划来划去,许君赫总是不动声色地留出很多时间给她悔棋,直到她开口催促才动手走自己的棋。

樊文湛被喊上山是一个时辰后的事,见到程子墨时,他还颇为惊讶,走过来就要捉拿他的领子,“你小子原来在这,我说怎么拿不到的人,原来与我们太孙殿下还有交情。”

程子墨缩着脖子又是拜礼又是讨饶,说了些好话,巴巴地看着许君赫。

“你抓他进衙门是为何事?”许君赫看了好一会儿的戏,这才开口询问。

樊文湛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再问问先前郑褚归那一案,杜岩是如何参与其中的。”

许君赫有些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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