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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羊毛来了,韭菜就没了(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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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新的兵部尚书是个保守派,这是他一贯以来的政治主张。

而且非常明确。

在他看来,大明现在的目光,应该看向海洋,而不是陆上,对于陆上的开拓,羁縻就完全足够了,在兵部历次部议上,写满了曾省吾对复套的反对。

根据《矛盾说》、《生产图说》、《阶级论》等等皇帝牵头组织的政治制度大思辩的内容,曾省吾认为,大明现在并不适合复套,甚至不适合陆上进一步开拓。

矛盾说讲轻重缓急,讲主要次要矛盾,在曾省吾看来,河套、大宁卫的丢失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从永乐年间宁王府内迁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了正统年间,才彻底完成了收缩。

河套、大宁卫的主要矛盾是生存的根本问题,大明内地迁往这些地方的汉民,无法在这里生根发芽才是根本矛盾。

就像是在一片极为荒芜的土地上,洒下了种子,没有足够的雨露恩泽,不能存活一样。

河套的丢失,不是大明遇到了昏主,也不是大明边方军民顽劣不肯戍边,是生存的根本问题引发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包括了奴儿干都司的僵化,也是基于这个根本问题造成的失控。

按照生产图说而言,生产图说讲生产、生产力、生产关系,就是在当下环境下,人改变自然的能力不足,导致了河套、大宁卫、奴儿干都司的丢失,生产力如果充足,人能够改变自然,更多的铁器保证在贫瘠的土地上耕种,更丰富的水利设施能够保证灌溉,生命自己就会找到出路。

就像是现在辽东的开拓如火如荼的进行,李成梁扩张多少,大明百姓就能耕种多少,肥沃的黑土地、每年十二寸以上的降雨量,哪怕是寒冷也无法阻挡百姓们垦荒的热情,因为一年一熟,也可以养的起一家老小。

曾省吾的反对是基于事实说话,大明在大宁卫开拓速度不及辽东也是事实。

按照阶级论,朘剥是阶级存在的根本原因,草原简单的社会结构,让朘剥充满了血腥,但是不完善的阶级,也让朘剥的力度变小,草原残酷的竞争之下,反而让部落的肉食者对壮丁(仅壮丁)更加温和的朘剥,而大明的制度更加完善,社会结构更加复杂,朘剥能力更强。

而大宁卫、河套、奴儿干都司、西域等等,都是土地的承载能力不能承受中原王化,承受不住多级压迫和朘剥。

而海外的土地拥有丰富的可承受中原王化的地区,大明不应该将过多的精力放在陆上开拓上,解决了部分危及国朝存续的危机后,就应该将重心转移到海外。

元绪群岛如火如荼的开发就是对比的案例,福建、浙江沿海地区的一些渔民,对着妈祖娘娘磕头,就直接出海到了元绪群岛,同乡们在元绪群岛有了田产,甚至还有了奴仆,让人嫉妒的眼红。

除了基于陛下理论基础的意见之外,曾省吾还站在了军事角度分析了为何不在陆上发生战争。

大明在海上征战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战场发生在海外,即便是战败,也是船只、军伍的损失,大明是可以缓慢恢复这些损失,而且海外的敌人更加弱小,即便是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帝国西班牙,也没有能力在海上和大明进行直接冲突,无敌舰队还是近海水师,在大明没有扩张到泰西之前,不会有直接冲突。

而海外的争夺更加有利于大明。

天高水长,海外战败的噩耗,并不会对大明造成根本影响,因为实在是太远了,大明的臣民们不能感同身受。

而陆上爆发的战争,一旦战败,会有巨大的损失,从土地的丢失,对大明腹地国力的恶劣影响、到人心聚散等等。

曾省吾是个保守派,这是他的一贯政治主张,他是否将自己的主张进行了实践?

有,也没有。

他的实践,主要集中在扩张水师,从三万人到九万人的扩军,曾省吾做的很好,他没有实践的内容,便是他在实践中,用行动支持了大明朝的陆上扩张,而不像他说的那样反对。

大明京营的清汰和补充、大明京营的军备营造、边军的全饷、武将的遴选、讲武学堂掌令官和庶弁将的征召等等,曾省吾都做的很好。

曾省吾被谭纶说服了,谭纶告诉曾省吾:

说那么多的屁话有屁用,俺答汗一旦死了,俺答汗建立的金国就会变成安南,他竖的那杆大旗,就会一直在草原上飘荡,大明什么时候才能收复河套?难道指望后人?自己都指望不上,去指望子孙?

边民只认虏酋,不识王旗,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河套、古朔地方,三代以来悉隶中国!诗曰: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周王传令给我,前往朔方筑城。威仪不凡的南仲大将军,扫荡玁狁获得了胜利。)

谭纶的意思很明确,是否能够真正实现河套、大宁卫实土郡县不重要,没有俺答汗对大明很重要。

大明把这片土地打下来,隶属于中国之后,再讨论如何治理,即便是无法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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