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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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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丑宝他都觉得陌生,想要抽根烟,但连抽烟的兴致都没有。

岩永薰坐在他身边,浅色长睫安静地垂着,飞舞的光尘在上面落下淅沥斑驳的光色,她的皮肤在奢华的水晶灯下像露水一样瑰丽和温柔。

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带着包容之心,不管有没有意识到。

美貌无价,但美貌并不致命,可即便在伏黑甚尔眼里,岩永薰也是独特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矛盾、鲜活,诱人,她身上的创伤和她外表的美丽同样显眼。尽管从初见来看,伏黑甚尔打定主意离她远点,因为她身上那股养尊处优的暖和感太浓了。她是个被爱包裹着长大的女孩。这个感知对于甚尔这种对命运抛弃的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在这种人面前,他就只是个败犬,没有尊严,他在心里这么想,外人看来也是这样。

所以当后来甚尔发现,所谓宠儿只是假象,就像她的真实的冷酷性情和外表截然不同,这种反差强烈到几乎让人困惑和迷茫了,这个事实在他被现实侵蚀所剩无几的心里保留了一块地盘,两个命运的弃婴凑在一块能干什么呢,抱团取暖吗?听起来这是最正常的发展,甚尔只是顺势而为。

区别是,想要爱岩永薰的人有很多,她非常讨人喜欢,从来没有被拒绝过,而认真想要帮甚尔摆脱泥泞的人只有她一个,他在被一个小女孩救赎着。

放在两天以前甚尔都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发展,但他现在像是被温水活煮的青蛙一样,懒洋洋,还在把逐渐加热的水当成是舒适的温泉,一点不想离开。

【如果把你的人生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话,结果往往会很糟糕……

因为这样的话,如果那个人离开了,你会非常容易就走向崩溃。就在一瞬间。】

甚尔想到了这句话,非常不合适宜,但他总是在重蹈覆辙,事实是,他从来没站起来过,而在他知道自己会被打败的那一刻,最后一根硬骨头就被抽走了,成为了彻底的、软趴趴的家犬,有主人在背后的时候,做事也会硬气一点。他只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被养了二十年的家犬结果被抛弃会怎么样呢,流浪街头?

会摇尾乞怜吧,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甚尔还是这么做了,即便在一开始,他也是无法靠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的,禅院家的生活造成了他这样自傲又自卑的本性,他憎恨禅院,但他最后还是个禅院。

他想要抓住一种向上的可能,就必须寻找一个支点,岩永薰给了他这个支点,他就摇着尾巴闭眼跟她走了。

偶尔清醒过来,甚尔会觉得岩永薰很可怕,这无法否认,她聪明、冷酷,甚至显得残忍,言语和周身营造出的氛围可以蛊惑人心,但她又具有同等的善良、纯真和可爱,后者时常会掩盖前者,但事实是不会被凭空抹消,只有人会选择性遗忘。

人当然是选择更快乐的道路了。

岩永薰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盘着丑宝圆滚滚的头,本就稀疏的几根毛发显得更加岌岌可危,但咒灵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恶毒的糖衣炮弹,只是陶醉的享受着,甚尔看见自己的兵器库不争气的模样,走过去,大手在女孩毛绒绒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其实很温和,所以岩永薰并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她习惯这样被对待,像是需要保护的弱者一样,被怜爱和纵容着,食蜂操祈有时也会揉她的脑袋,对方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女孩,害怕她会在风吹雨打中受到伤害,而她能感受到丰沛的情感,她能够纵容食蜂操祈,自然也能够纵容伏黑甚尔。

她显得乖巧极了,这种乖巧总能让人的心柔软和膨胀。

——想要对她更好,希望她能对自己展现更多……

直到岩永薰意识到两人的主仆关系。

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在宠物寂寞的时候,需要给予及时的爱抚,岩永薰牢记这一点,她抱着丑宝站起来,踩在柔软的沙发上,可以微微俯视伏黑甚尔,但她这个样子有些滑稽,圆润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让人联想到站在凳子上认真跟成人讲话的小孩,甚尔有些想笑,不是嘲笑,只是单纯有这种情绪。

“甚尔,低头。”

男人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只是低下头。

下一秒他就知道岩永薰要干什么了。

女孩摸着他的脑袋,“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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