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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豚坐在交通工具里,一时间拿不准自己究竟是发出点声音比较好,还是不要发出声音比较好。
谁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见面的时候它还是一颗蛋,现在它......对不起,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用它这个字来形容面前的这个......
“冒昧问一下。”她有点拘谨的举起手:“您现在算是特殊物品、半生命体、还是生命体呢?”
当然这三个概念给的比较宽泛,也有可能是以下情况,包括但不限于活性物质附着、虚空孳息影响、降神、现有技术难以捕捉的某种变异等突发事件。要是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那是要先逃生还是先汇报?要不先逃生吧,到时候用撬棍在交通工具底部开个洞直接跳下去,完美,剩下的之后再说无论如何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然后之后我就可以找个地方尽情地去唱《狼爱上羊》和套马的汉子......
虽然潜意识里已经知道,甚至理智上已经清楚,他能够到这里来和自己搭上话,还能开上有编号的新型交通工具,肯定不可能是出现了上述的情况,但是水豚这个家伙吧,她在面对一些自己情感上不愿意接受的事情的时候,尤其是已经身在局中的时候,大脑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去思索一些奇怪的事情。
上学的时候在考场上,面对考试卷子的时候,那知识点是一个也不往出蹦,脑子就跟一台唱片机一样,直接就是一个列表连播,能从“我在遥望月亮之上”一路播到“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必须声明一下,水豚的音乐品味非常好,她本人自称是“将世界上所有值得一听的歌曲全部收录列表”的女人,没有备收录的要么是她没有听过,要么就是不值得一听。
——但是这种时候!这种时候啊!
——真的就是什么土,脑子里就往外蹦什么啊!
她高三第二次月考的时候,面对那份“建校以来最难的数学试卷”,答题的时候脑子里唱了一个半小时的《爱情买卖》和《伤不起》。
像现在,这种对于她的脚趾来说属实是一项大工程的时候,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必须要乱七八糟想点什么才能保持冷静。
蓝眼睛:“我现在的定位是造物,细分在生命体行列。之前那副样子是因为我尚不完全,生物活性没有完全激活,且没有登记注册,随意才有这么多的麻烦。但是因为之前我的父......我的创造者已经给我完全体的姿态进行备案了,所以现在我是合法活动,请您不要担心。”
水豚:......
刚才一阵头脑风暴,现在她的脑子里都是“爱我别走,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又没有感动过”和“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导致刚才接受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她像个机器人一样卡机了,几秒之后才终于重启成功。
“......哦,哦这样啊。”她说:“那怎么称呼啊?你有正式名称没有?”
他:“我现在尚且没有心仪的名称,但是如果您愿意,也许您可以给我命名。”
哦,那可不行。
命名权在很多位面法则里都有重要的象征性,有的是所有权,有的是归属权,有的是蜂巢结构。
而他正好是一个造物,造物之所以是造物就是因为创造行为的不定向性,被创造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详细划分,只能把所有被创造出来的、附带活性的东西重新划分了一个大类,叫“造物”。
所以包括但不限于上述这些情况,在他身上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不过水豚的拒绝他也早有预料,那双美丽的眼睛短暂的低垂了片刻,随后便重新抬起来。
“那,也许你可以给我一些建议。”他说:“我获得知性的时间并不十分漫长,获得的信息和经验都十分有限,名称对我来说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想,也许可以听取多方意见。”
水豚:“那你现在在争取其他人的意见了吗?我也想参考一下。”
他沉默了一下,状似轻松地提起:“创造者给了我一串编号,可以暂时作为姓名,之前总园的人说,如果十二个小时之内依然没有办法确认名称,这串编号就会被登记为我的名称。”
“......我不想要一串编号作为名字。”
最后的话快速而小声,但车厢内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水豚很难装作没听见。
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僵硬的转换了话题:“那个,你现在算是以什么身份自由活动啊?”
蓝眼睛从善如流:“因为之前创造者为我登记的身份是他的助手,所以所以我现在应该算是和园区合作的关系,这一次让我过来接你就是其他人的安排。”
水豚:“哈哈,那挺好的哈,那你好好干,这份工作还挺有前途的。”
结束。
最后一句话落下,水豚有一种“尬聊终于结束了”的释然,以及“救命啊,更尴尬了”的紧绷,她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快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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