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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晴(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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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里出来,程让还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的脸结结实实挨着地面,叶淮出来时还险些踩了他一脚。

江荼俯身将长刀重新插回刀鞘中,动作忽地一顿。

他伸手揪住程让的后领,将程让从脸朝下翻了过来,尔后冰冷的手探入程让胸口衣物。

掏出一张符箓。

这张符箓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字迹潦草,一看就没用心去画,江荼平日对这种丑东西第二眼都不稀得瞧,此刻却凝眸注视半晌。

良久,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感情的弧度:“...来去山派。”

叶淮在一旁缩起脖子,他从未见过江荼身上如此恐怖的杀意,和面对劲风门或者千瓣莲佛时都不一样,带着隐隐怒气。

江荼生气了。

为什么?

叶淮往那张符箓看,很快知道了江荼生气的原因:“...多福村...!”

这张符箓与多福村中被撕毁的那张一模一样!

来去山派和多福村、和千瓣莲佛有关!

他想起王盼娣曾说,村长一烧符箓,宝人参就会一夜之间消失。

叶淮咽了咽口水,掌门殿的陈设在他眼里,一瞬间都变成了千瓣莲佛的鬼手,皓日当空,只觉得脊背冷津津的。

符箓是从程让身上摸出来的,和多福村联络的人会不会就是程让?

想到王盼娣的可怜遭遇,叶淮原本对来去山派的一点点愧疚荡然无存,紧接着,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升起。

来去山派宁肯得罪劲风门也要保护他们,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口中,济民的祖训么?

会不会其实另有所图?

“恩公...”叶淮下意识靠近江荼,寻找安全感。

江荼抬指轻抵唇瓣:“嘘。”

叶淮迅速噤声。

下一刻,地上的程让呻.吟一声,捂着鼻子坐了起来。

他懵懵地眨了眨眼:“我怎么躺地上去...我记得我刚刚好像看见了红色的花...”

江荼道:“您操劳过度,这两天多休息才是。”

程让狐疑地四处看看:“不对,我刚刚绝对看见了红色的...”

江荼语气肯定:“您一定是太累了。”

“...”程让没找到能够佐证自己想法的证据,被唬得一愣一愣,“我...都累出幻觉了...?”

江荼给予他一个确信的眼神,话锋一转:“您听说过多福村么?”

他其实有很多试探程让的方法,但江荼不想浪费更多时间,与其屡屡试探打草惊蛇,不如从一开始就直接抓住七寸,让蛇无处可逃。

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很难掩饰第一反应。

程让“啊?”了一声,并没有多少迟疑:“当然,多福村是南涂县的一个偏僻村落,靠近乱葬岗那块,江公子问这个做什么?...您是从多福村来的?”

江荼摇了摇头:“只是路过那处村庄时,恰巧遇到了劲风门的追踪,被程协长老所救。”

程让不疑有他:“南涂县这么大,小协偏偏能够与江公子相遇,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程让的反应并无破绽,江荼注视着他傻呵呵嚷着“有缘”的眉眼,并未全信,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当真是有缘。”

若说先前他只觉得古怪,那么符箓的出现便是如一只手搅浑池水,同时也是抽丝剥茧的最后一步。

来去山派就是一张巨大的棋盘,多福村、劲风门、包括来去山派本身,都是棋盘的一部分。

既然背后布棋的人想将他们留到最后一刻,那么江荼也不介意留下观棋。

但他很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

所以他准备直接掀了棋盘。

江荼迈步,漂亮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凑近程让时长发轻轻蹭过他的面颊。

程让脸颊一红:“江、江公子...”

江荼道:“安静。...”

他在程让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因为刻意压低了嗓音,叶淮竖起耳朵也没有听清,只知道程让起初的羞涩一点点消失,最终变作满面凝重。

江荼说完了话,抽身而去毫不留情:“掌门,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而非不忍动手。”

程让低垂着眉眼。

江荼不再多言,拱手作揖:“有劳掌门。”

...

就这么风平浪静过了几日,还剩一日就是掌门擢铨。

江荼带着叶淮在来去山派漫行,这些天他几乎踏遍了来去山派每一处角落,包括天河结界的边界。

自然,是和程让一起。

三人形影不离,引起门中诸多非议。

一道不屑的目光落在江荼身上。

“掌门可真有雅兴,还能在这里散步,”说话的又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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