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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苏醒(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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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的成因是:做过于轻松的事情,过于懒惰而无法做好事情,欣赏太多的艺术,喜好怪诞的东西。

——伏尔泰《巴比伦公主》

“晚安,师弟,明天这次没有明天见了。”

女孩站在床边看着男孩放轻声音说道,像是害怕打扰了他好不容易赢来的甜蜜美梦。

“时间到了,走吧。”在女孩的身后的光头,西装革履的老人看了一眼腕表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看向面前女孩的背影眼眸中满是压抑的憎恶和不耐。

“虽然我真的给你的不多,但你已经是我的全部了不要死啊,林年”

床边有女人在哭,压抑着嗓音,指甲攥到了肉里,每一声抽泣都试图要吞进喉咙里,怕打扰到床上的男孩,但每次她都失败了,捂住嘴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

可能是爱得太深的缘故,她连悲伤都那么胆怯。

流泪结束后,她情绪渐渐稳定起来了,安静地看着那个男孩很久,站起身来说。

“弟弟,你永远不用担心被抛弃被抛弃的那个从来都是我。”

“我一直以为,英雄的死亡,一定会有一场盛大的仪式。所以我们大家一直都在等,等一场诀别,等着一句由衷的再见。”金发的男生站在床边轻声说道。

在他身后林立着笔直的人影,静默得像黑色的碑林。

“苏晓樯问我为什么你失联了这么久,我告诉她你正在准备论文答辩,用你的口吻告诉她未来半年内你都没有时间。她相信了,可能因为她觉得那是你说的话,尽管这个谎言漏洞百出。”床边,黑发的男孩说,“有机会我会跟她解释一切的,亲自向她道歉,但如果是你应该也会希望这么做。”

“曼蒂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自己醒来解决,我就不多说了。”

“还有,课上的笔记我都帮你多抄了一份,就在你寝室的书柜里,狮心会的事情多了起来,我搬去诺顿馆住了,执行部最近邀请我去喝茶,可能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不能多来看你了。”

“其实我希望你的姐姐可以住来诺顿馆,但她拒绝了,我认为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所以我希望你如果你能听见的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那个男孩的脸,沉默了数秒后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去。

你一定能听见的,不是吗。

黑色的皮鞋停在了床边,银发老人看向男孩的目光不起波澜,面色平静。

“a_body_that_can_rise_the_oon_t_carry_untless_sunsets”他淡淡地说道,“这是你家乡一位诗人写的诗,最近偶然读到,很喜欢。”

他把胸前西装口袋里的红色玫瑰摘出了,放在了床边。

黑暗中,又有人来了

只是这次带着一些诡谲的安静,像是整个医院都死了,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那个男孩的面前,不再挪动了。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祂轻笑着,眼眸中宛如金色的海洋。

“睡够了,就起来吧。”

12月25日圣诞节。

美国,伊利诺伊州,卡塞尔学院。

重症加护病房外的白色的走廊上,林弦抱着一束新鲜的花走向了那个每天都会去往的地方,路过的窗外正在飘雪,学院里的梧桐与枫叶早已褪了金衣,带上了隆冬手织的赠礼。

即使是上午,还有着一些阳光,那飘之不尽的小雪依旧在降,学院里放假的学员们戴着围巾穿着庆祝圣诞节的盛装,唱着外国歌一路跌在冰封的小道上,喧闹声顶撞落下的雪花,人与人之间涌起一股潮热的气息,赋予了卡塞尔学院冬季别一样的活力。

这些美丽的,热闹的,都是走廊窗外的景象,路过窗边时林弦偶然地一瞥只在玻璃内寻到了自己的影子——她那有些憔悴的脸,苍白,渺小,睫毛下的眸子里藏着无力。喜欢在玻璃里寻自己的影子的人都是孤独脆弱的,因为明亮的镜子对于他们来说倒影地太过真切、残忍了,看见里面那不加修饰的真实,会让他们从心底里涌起不适和恐惧。而玻璃玻璃却是再好不过了,模糊的影子在浑噩的天光的加持下晦暗难明,里面浑浊影子的脸可以成为他们想要的任何模样,给予他们一点点安慰。

窗外的繁华和窗内人的苦楚,在同一个地方,一扇窗户像是隔着不同的空间。

林弦的视线只是在窗户上驻留了那么一瞬,就掠过了,她转过头看向了远处靠近的病房,深吸了口气,开始舒缓自己的面部肌肉,最后在恒冻的冰面上缓缓裂开了一朵花来。

又是一个美好的周五,她要去看望她所爱、所关心的人了。

重逢这种事情,不能带着愁眉苦脸,应当带着笑容和美好的情绪,就像窗外穿透雪花的阳光,即使是在再冷的冬日里,也总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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