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杜若蘅芜(2 / 3)
而实际上,杜若蘅也确实不像是个靠谱的姐姐,搞砸了闯祸了总要她的便宜弟弟来救场,所以从幼年时期一直到高中毕业,她都是由他罩着的。
显然,杜若芜是知道白言朔的存在的,之前因为不知道他未婚,杜若蘅给他定义的身份比较模棱两可,和杜若芜讲的也是“crush”“暧昧对象”一类的词汇,现在么又多了老板与员工这一层雇佣关系。
终于见到真人,不光白言朔心里有气,杜若芜也没好到哪去,他上下审视着眼前这个面容清冷俊美、一头乌黑长发、身穿新中式汉服的男人,只觉得家中的白菜被猪拱了,尽管这是一只长相优质、事业有成的猪,他还是郁闷得很。
另一边,从名字的先后顺序判断,白言朔试探着问了对方一句,“您是阿蘅的弟弟?”
“……”被人一脚踏入雷区,杜若芜差点气吐血,他咬牙切齿地否认,然后瞥见一旁的杜若蘅气焰嚣张地点头,“没错,他就是我弟。”
无语至极,杜若芜在心中大喊,再欺负他,他可就罢工了!
望着面前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杜若蘅忽然意识到今天是来谈正事的,她心虚地出手将话题拉回正轨,开门见山地问道,“去年年底,IFASHION慈善晚会上的那匹千里江山图是不是你的作品?”
杜若芜听了摆摆手,“院里几个年轻人一起做的,我只负责指导。”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闻言,杜若蘅“噗”地笑出声,又朝他勾勾手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杜若芜好奇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只听她轻哼一声,咬咬牙,“我想在巴黎时装周炸场,要美露辛好看,你得帮我。”
“怎么帮?”
“我要比千里江山图更精良的云锦。”杜若蘅思索了片刻,挑眉道,“比如双面锦啊,凹凸锦啊。”
杜若芜听后扶额,“你真敢说,怎么不让我给你做一件龙袍呢?”
云锦在古时常为帝后制作礼服所用,这双面锦和凹凸锦的妆花工艺在历史长河中几经沉浮,曾经失传过很久一段时间,后来经过非遗传承大师及多位匠人的不懈努力才得以复原。难度大,工期长,可不是说做马上就能做出来的,她这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杜若芜。”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上在施压,嘴上却说着软话,“我只能求你了啊。”
从小到大,杜若蘅无数次这样套路她的便宜弟弟,屡试不爽,杜若芜明知她是故意的,每一次都还是会应允下来。
“说吧,什么时候要?”
“本月内白先生会给你设计图,巴黎时装周在九月下旬,所以请在八月内完成,你有两个月的时间。”说着她转头望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给你一个月出设计图,没问题吧,白先生?”
压力给到白言朔,只听他轻咳一声,胸有成竹地扬起嘴角,“我半个月就够了,给弟弟多预留一些时间吧。”
“……”闻言,杜若芜满脸黑线,白菜本就不让人省心,现在又来了只阴阳怪气的猪,他怕是迟早要被这对冤家气死吧。
吃过午饭,杜若芜问他们要不要去文化院逛逛,这两日恰好有对外开放的参观活动,可以看到展示用的大提花木机。
两人听后欣然前往,到达时正撞见一名匠人脸色煞白、几欲晕倒,杜若芜喊其搭档陪同,将人送往医务室,自己则打算亲自上阵,为观众表演云锦织造的过程,但是现场还缺一位提线工。
“我来。”杜若蘅挽起袖子,自告奋勇。
见状,杜若芜给到她一个怀疑的眼神,“你行吗?别给我搞砸了。”
杜若蘅听后轻哼一声,不服地反驳道,“当然,织造就像骑车游泳,学会了一辈子也不会忘。”说罢,她身手敏捷地爬到提花木机的上层坐稳,葱白玉指轻轻搭住丝线。
视线偶然扫过她纤瘦的手腕,落在那只水润透亮的玉镯上,杜若芜不由得一怔,“你这镯子哪来的?和外婆留下的好像是一对儿。”
“啊?这个?”杜若蘅抬起手腕看看,这只玉镯从去年九月起已经陪伴了她半年多的时间,“是我在罗马的古董珠宝店淘到的。”
杜若芜听后不作声地点点头,心中却已有了某些猜想。
大提花木机足足有5.6米长、1.4米宽、4米高,白言朔仰望着坐在高处一脸认真的人,忽然有些感慨,通常时候杜若蘅性格大条、热烈冲动、生命力十足,属于不太能坐得住的类型,他没想过她竟也会有如此沉静专注的一面。
云锦织造技艺非常复杂,需要先绘制设计图,然后根据设计图制作由经纬线划出的小格子组成的意匠图,每一处所用的原材料及呈现出的颜色效果都需要提前确定下来,之后匠人会依照图纸所标注出的要求来进行织造。
通经断纬,又被称作挑花结本,是一种缂丝技法,南京云锦的妆花部分就是通过此技法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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