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偷出府(1 / 2)
雨声哒哒打在伞面上,阿昭撑着伞,浑浑噩噩往回走。
伞下飘来的雨滴落到单薄衣衫上,微微将衣裳润湿,她也浑然不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茫然站在青石路上,旁边的芭蕉叶拂过她衣袖,顿时变得湿哒哒的。
她似不觉,低头怔怔看着自己湿了的鞋子,撑着伞在雨中站了许久。
屋内的谢衍慵懒的靠在梨花木椅背上,玄黑氅衣随意的垂下,发上玉簪在烛火下亮着温润雅致的光泽,松骨鹤形的身子,眉眼间却冷清清华,叫人看一眼都觉得压迫,不敢近前。
李管家弯着腰也没敢看谢衍一眼,低声答话道:“奴才记得阿昭是三年前还在禹州的时候人伢子领来的,那时候阿昭才十三岁,眉清目秀又不爱说话,瞧着就机灵,奴才当时就选了他。”
“那人伢子说阿昭是家里逃难在路上走散了,他瞧着人是个哑巴,咿咿呀呀的不会说话,又看人生的好,就捡了回了来。”
说着李管家小心看了谢衍一眼,又低声道:”奴才常在那伢子那儿买奴才,这些年也没出过错,也就没多问了。”
“您要不放心,我这就叫人回禹州,将那人伢子带回来问话。“
谢衍手指打在桌面上,眼眸沉沉,顿了半晌才道:“带过来就不必了,叫人去禹州好好查清楚。”
说着谢衍低沉目光看向李管家:“仔细嘱咐清楚,细枝末节都不能放过。”
李管家想着王爷这架势,定然是打算将阿昭常留在身侧了,听了这话连忙应下,转身出去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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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一大早,阿昭还在梦中,就听到外头春喜的声音。
这两日谢衍几乎都在宫里,也没让阿昭去跟前伺候,长风来说让她这两天先养身子就是。
阿昭松了口气,每回长风来看她,她都要做模作样咳两声,看到长风走了才安心。
春喜日日为她送药送饭,赵随侍走了,她一个人在这院子里,与春喜之间比从前更熟络了些。
阿昭在迷迷糊糊中渐渐清醒,听到声音后就忙披了外裳坐起来。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端了木盘进来。
春喜见阿昭起身,又见阿昭身上干净洁白的里衣,配上那苍白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如清倦的病弱书生。
她想起那夜里阿昭指尖覆在她手上的温度,不由觉得脸上微热。
“阿昭哥哥,今早的药喝了吧。”
阿昭看着春喜,知道她是李管家安排来特意找来照顾自己的,心里头感激,忙起身去拿药碗。
春喜见阿昭起身,怕牵动他伤口,连忙上前道:“阿昭哥哥别动,我端过来就行。”
她说着也不等阿昭动作,就端着药碗站在了阿昭面前,只是那一双纤巧的手泛红,像是被烫了,让人看看着心疼。
阿昭垂眸,无声一声端过碗,药汁苦涩浓烈,却难敌关切,她不愿露出丝毫难受,顺畅的全部饮尽。
春喜看他喝完,面上笑道:“没想到阿昭哥哥看着文弱,喝药却厉害。”
“我看没过两天,阿昭哥哥的风寒便能好了。”
阿昭笑,胃里翻滚却忍着,她起身从身后的枕头里拿出一个布包出来,对着春喜打开,里面正摆着几件银簪子。
阿昭朝着春喜伸出手,示意让她选一件。
这些银簪倒不是十分贵重,当初在禹州端王府谢衍院子时,时常有底下官员送女子过来巴结,或者有贵女过来。
那时他又在谢衍院子里,少不了有丫头来替主子送些东西贿赂她,阿昭自己倒是推拒过,但架不住人太热情,问的也不过是些谢衍寻常爱好,况且院子里其他人也收,没有到明面上的事,阿昭就给安安心心收下了。
其他人转手就将银饰烧成了银子,阿昭却觉着好看,藏着想着以后自己出去后还能戴戴。
春喜见阿昭这般,那双漂亮的淡色眼眸正殷殷看着她,白的过分的皮肤点缀着光色,恍如天上谪仙,不由脸颊染了红霞,呼吸一滞。
她忙摇头道:“阿昭哥哥不必了,我照顾阿昭哥哥也是主子吩咐了的,阿昭哥哥还是自己留着吧。”
阿昭见春喜不接,直接低头从里面拿了个缠枝银簪递过去,眼里切切,叫人只觉的不接来便是对不住他了。
春喜见不得这般神情,那里好似透着无声慈悲,又好似湖面静波,没得让人沉溺。
她痴痴拿了簪子,心却跳的很快。
“谢谢阿昭哥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一样了,那声音里带着连她都能听出来的春娇。
阿昭笑了笑,收好帕子又放到枕头里合好。
他又指了指自己还未穿戴好的外裳,春喜立马懂了,连忙端了空碗和木盘红着脸道:“那阿昭哥哥你好生休息,我中午再来送药。”
说着正准备退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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