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张掖城（1 / 2）

“你不饿吗？”他反问我道，“两天没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在他们眼里，我很奇怪吧。我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应该融入这个社会，并尽可能地了解这个社会。

“走吧，去吃饭。”

他走在前面，我和我的猫跟在后面，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突然有点恍惚。那种时空顿步、岁月静止的感觉让我升起一股莫名的悲伤感。

李送舟说，凉州城和大多数北方城市一样，以面食为主。他给我点了一碗面片，我想起姨娘做的面片，真是每个人做出来的口味都不一样，我何时才能再次吃到姨娘做的面片呢？他还让小二端来一碗冰粉，晶莹剔透的，凉爽可口。

真好吃，李送舟看着我满足的样子，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们女孩子爱吃这个。”

这几日的天气太过不好，总是不见太阳，风刮得凄凉。我总是在想，我是否沾染了人间太多的思绪，怎么能被时好时坏的天气影响心绪？如果是，我又是怎样沾染上的呢？

李送舟说今晚住一晚，明早再出发。可是住在房子里还是躺在野外，于我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知道，只要我停下前进的脚步，愧疚感就会占据我的大脑，侵蚀我的心神，让我不得安宁。

他拗不过我，只好回驿站收拾了细软便随我出发。

我问他：“你的马有名字吗？”

他拉着那匹并不算健壮的老马，摇了摇低着的头。

“我的猫也没有。”

我见他不说话，便想了想：“你的马叫看云吧，他也到了要看云的年龄啦。”

“你是不是不懂我的意思？”我歪着头问他。

他却打断了我的话：“我懂。”

说罢，他抬头望着惨白的天空，喃喃道：“我懂。”

人总是要有些情绪的，我能感受出来，连神都会有，不是吗？

于是我问他：“那我的猫叫什么名字啊？”

“想云。”

“想云？真好听。”我开心地摸着小猫，夸赞道：“你起的名字真好听。”

可他却像是忽然醒过神来一样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随口说的，啊，你别误会，我们起个别的名吧。”

我十分不解，这个名字挺好的呀，误会？误会什么？

“误会什么？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啊。”

李送舟抬头望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说道：“没什么。”

“看云，想云。”我摸了摸马儿，又拍拍猫猫的屁股，满意极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窑洞歇息下来。

魅珠一到黑暗的地方便自行发起光来。我握着魅珠思索起来，看穿谎言与回忆？

我集中注意力，盯着珠子心里默念道：“灭！”碧蓝色的光却丝毫不减。

“灭！”

“灭灭灭！”

我越是想要它熄灭光芒，这颗珠子仿佛就是要和我对着干，更加明亮了。

算了，我吐口气，爱灭不灭。珠子却倏地熄灭了光芒！窑洞刹那间进入一片黑暗中。

我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丝尴尬。

“亮！亮啊！”我握着珠子，都要摇起来了，可丝毫不见光亮。

“你胆子真大。”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严肃的声音，这不似李送舟平日的戏谑与漫不经心，带着严肃和近乎威胁的寒意。

黑暗中，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压迫性地向我靠近，我感到不知所措，甚至有微微的惊恐，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情绪，即使在天帝率领的三军面前。

“一个女孩子，轻而易举地就跟一个男人走了，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我正欲张开口，却听那声音一次比一次冷厉。

“你那珠子，一看便是千年难遇的货色，不如我抢了去。”接着传来一声轻笑，“不如连带你这小娘子也捉了去，给山里的傻子做老婆。”

我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略带惊慌地望着他，眼前的身影俯下来，将我手里握着的魅珠送进脖子里。手指相触的刹那间，整个空间亮如白昼，他用往常轻快的语气说道：“吓你的，胆小鬼。”

“只是，别再把这种珍贵罕见的东西拿到别人面前了。”他转身，顿了一下，又说道：“也别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喔。”我呆呆地回答道。

“早点睡吧，明天早早赶路。这几日温差越来越大，怕是不能再在这荒郊野岭将就了。”

我们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有时也会趁夜色赶路，那时的天一定没有风，月色照着大地，柔和且安静。

“不行了，再不洗澡洗衣服，我可真受不了了。”李送舟抖抖自己的衣服，又伸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怎么你的衣服看起来还是像刚洗过的那样新，仿佛不沾染一层灰？”

我学着他平日里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