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举杯忆往昔尽沉悲（2 / 3）

“铃铛，不能喝莫要强求。”孙涛瞧铃铛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心中哀叹道:“为师没教给你什么，却让你这般对待，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紧的，人总会有第一次嘛！师父不必担心。”铃铛手挠头皮止痛，站起身将自己与沈秋波的碗中重新倒满酒，勉强露出笑容说道。

“哎！”孙涛轻叹一声，想起他们的一字一句，不禁湿了眼眶，端起酒碗说道:“我孙涛这辈子，能够遇到你们两个，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盼你二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孙涛略有哽咽，连忙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只觉味道苦辣，哪有什么甘甜可言？

铃铛心神微抖，眼中不免有些雾气，开口说道:“师父，您也是一样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话音刚落，铃铛再度喝下第二碗酒，酒气开始在体内挥发，除了略感晕乎外，其它一切正常。

“孙叔叔，侄儿能遇见您，是侄儿的福气。如果脱离孙叔叔，我必会如湖中的一叶小舟，没有方向的被浪击打着前行。”沈秋波早就红了眼眶，语气有所抽泣，端起酒碗喝下第二碗后，红晕上脸颊，头脑微微发热。

“好！我听你们的！”孙涛见二人摇摇欲坠，忙说道:“快吃些菜，压一压酒气，自然好受一些。”孙涛复饮第二碗酒，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蒜香味浓郁，肉质细腻，是他迄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红烧鱼。

姐弟二人皆吃了一些菜。但嘴巴中苦涩占据大半，此刻无论吃什么，总觉得食之无味，但胃里的灼热，在食物的来临挤压下，确实减缓了一些。

“孙叔叔，再等几日，就是我的成人礼了，那时候您一定要来。”沈秋波放下筷子，开口说道。

“呵呵！没想到啊……少爷已经快要成大人了。”孙涛感慨万千，这人生当真如一场流水，转眼便过大半，心中有些悲痛，可嘴上依旧说道:“少爷放心，成人礼那日，孙叔叔一定过去。”

沈秋波欲言又止。要说的话，原本想趁着酒劲说出来，可终究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

“师父，您打算送什么礼物给他？”两碗酒下肚，胃里灼热感虽减退许多，但铃铛依然头痛难当，用右手托住太阳穴，低头瞧着桌子，问道。

“呵呵，这个还未想好。或许还得思考一晚上，说不定明日就有答案了。”孙涛查感嗓子不太舒服，强忍着不咳出来，喝了一口酒努力压了下去。

“那就边想边喝！”沈秋波略觉胸中烦躁，想将其镇压，加上本就要与孙叔叔一醉方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可能反悔，登时倒上一碗酒，尽数喝光。

“我可不能输给你！”铃铛见沈秋波如此痛快，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豪气，不顾孙涛的阻拦，将碗中倒满，而后皱着眉头，将酒咽进肚子中。

其实，孙涛有话想说，但只是未做好准备。但眼前两位晚辈竟如此爽快，自己做长辈的，却扭扭捏捏起来，着实不成气候。不禁对自己有些怒气，将酒壶拉到身边，壶口向下，剩余的酒咕嘟嘟地朝他的口中奔去。

“少爷，我有话要对你说！”孙涛放下酒壶，似乎下定决心，要将心中的不快，尽数发泄出来。

沈秋波一听，颤心道:“孙叔叔，您终于肯说了吗？”语气不自觉上升一个调问道:“孙叔叔，您对侄儿，还有什么话说？”

铃铛眼前有一层虚影，已经不太能瞧得清他们的容貌了，但脑海中还是清醒的，开口说道:“要不我先出去吧，等师父说完我再回来。”

“铃铛，你就坐在这里，这些话，你听也无妨。”孙涛温润的言语，传进铃铛的心头，使她略显局促的心情，慢慢归于平静。

“是啊，好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若是离开，岂不是太见外了。”沈秋波心中松了口气，说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孙涛喝了一口酒，缓缓开口道:“我本是江湖游子，喜欢飘荡天下，心中倒也无忧无虑。”说到这，孙涛叹了口气，见眼下尽皆无言，继续道:“我那时年轻气盛，心怀报国之志，时不时前往关边，助守边将士一臂之力，击退来犯的强敌，纵使血洒沙场绝无悔意！饮酒吃肉，好生快活！”孙涛犹似回到了昔日的场景，话语荡气回肠。

沈秋波两眼放光，一颗心更加怦怦直跳，激起无数的豪气，心中道:“我也要向孙叔叔一样，为国效力，否则空有一身本领，却也枉费！”

铃铛虽是女子，但仍不免心中有所触动，她看了一眼沈秋波，心中道:“都说好男儿当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但身为女儿身，却也不甘落后。俗话说，谁说女子不如男？”

“孙叔叔，您的这般快意江湖，侄儿好生羡慕！”沈秋波打开第二壶酒，倒上一碗，一口气把它喝完，苦辣之气胜不过心中豪气。

“何止你羡慕，纵使我是女子，也一样想学师父那般，潇洒人间……”铃铛酒意不退，说话方式略有改变，给自己倒上一碗酒后，就着一口菜尽数喝光，虽双颊晕晕乎乎，但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