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船(1 / 3)
绸带飞舞似的海面弥漫着重重雾霭,商船如同一条鱼陷入了棉花里,船长神色紧张,他一手握着船舵目视前方,一手紧紧捏着航海罗盘,暴雨天行船最怕偏离航道。
船身被迫随着水花做仰卧起坐,轰,巨浪在船头炸开,洋洋洒洒的水珠溅在玻璃上,分不清是海水,是雨水。
即便平时不晕船的人,此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与恶心,张充闭眼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听说这样可以缓解晕船。
耳边时不时传来金属的吱呀声,那声音如挠黑板般刺耳,惹的张充脑子乱哄哄的,一下忧船身是否会裂开,一下又想到如果他不巧葬身鱼腹,是否能说明老天爷都在帮g党呢。
可他绝不会退缩返航,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当下顶风逆行是唯一活路?,只要舵手、水手、轮机工密切配合,一定可以度过这次暴风雨。
胡思乱想之际,张充只觉胃里一股酸水涌上喉咙,他下意识的冲出驾驶室,然而狂风顶.的他寸步难行,一个颠簸,脚底又和抹了油一样顺着甲板滑到栏杆边上。
浪的咆哮掩盖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张充吐完耳朵都快聋了,喉咙口的灼烧感让人很想喝水,他蔫蔫的扒在栏杆上,任由冰雨冲刷以缓解口中的苦涩。
缓了一阵,张充踉跄的站起来,没走几步神经陡然收紧,他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冲击力颠到了半空,又轻飘飘的落下,眼瞅着下落的位置偏了几分,他想呼救可惜微弱的声音都被浪声淹没。
电光火石间他背上一紧,屁股“咚”的一声接触到坚实的甲板,荡着的心刚回落还来不及疼,又猛地被拖回船舱。
船舱里的人或捂着嘴或抱紧身旁的木桶干呕,味道极其冲人。呆愣间,头上被盖上了干毛巾,张充抬头看到大副,他身上干爽不像是刚淋雨的人。
“先生,外面危险,万一掉水里,直接被卷到水下一两百米,水压都压死你。”大副踢来泛着酸味的木桶警告,“晕船就吐在桶里,千万别再出去了。”
嫌弃的避开,张充视线转到了大副身后的高参议,他上半身湿透了,士兵帮他脱掉滴水的外套打算绞水,他自己则拍着帽子上的水珠,水珠落到了地毯上,马上被吸收了。
“高参议,多谢。”张充勉强站起身,伸出手以表心意。
高峻霄毫无犹豫的握上去,微笑道:“张股长客气了,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一会到岛上都得靠你指挥呢。”
“是啊,老张你太平点,别让洋鬼子落着口舌。”一旁的闫处长有气无力的说道。
确实!张充点点头,余光多扫了几眼高峻霄,那个男人明明气势逼人,却独有一份沉静温雅中和了那股凌厉。在他接触的中高层军官里,这种谦和极为难得,不出意外的话,人家高升指日可待。
嗨,人家和自己不是一类人,自己还是关心下g党吧,遭了这那么大的罪,必须活捉余书记才对得起一路的风雨兼程。
外面暴雨虽大,狠狠下过一阵,乌云就散开了,海面渐平,静如青石板,只是雾气迟迟未散,所幸本船的船长经验丰富,周边的暗礁他都了如指掌,不过不能开太快,船长预计再开2个小时就能看到群岛了。
大副帮船长传话的时候,水手端来生姜水给大家暖身子,张充身上都湿透了,他又端着架子不肯脱衣服,只是擦了擦露出的皮肤。
此刻辛辣的生姜水就如救命灵药,他一口气干了两大杯,暖意顺着食道延伸至胃里,驱散了一大半的湿寒,张充舒服的长呼一口气。
他们船慢,g党的船故意也好不到哪去,大自然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平等的。
呼~舱门大开,冷风一股脑灌进来,张充刚聚起的热气又散了,他语气恼怒,要求外面的赶紧进来。
门外无人回应,隐约能听到有零碎的脚步声从甲板上走过,张充和大副对视一眼,大副又发声让水手赶紧关门,免得挨揍。
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浪涛声,张充朝手下递了个眼色,四个特务得令,迅速潜伏到门的两侧,一把合上门,紧接着轻轻开了一条细缝朝外观测。
忽的海浪轰鸣,船身朝门的方向倾斜,特务顺势冲出小门……
砰,砰!顿时船上枪声大作,叮叮当当打在栏杆上瞬间爆出几个金花,张充拔枪迈向舱门,叮~脚边弹出一个金色的火花,张充被迫退回舱内,他赶紧招呼剩下的三个手下开枪掩护。
事出反常,高峻霄按住暴躁的闫处,示意让CC的人先冲锋,船上的混乱明显不是针对司令部,警卫们正常警戒就行,自己则透过圆形的玻璃窗查看外界情况。
受限于狭窄的视角,高峻霄只能从侧弦看到一部分前甲板,几个黑衣人躲在木箱后同CC特务激战。
混乱中,火星子点燃了缆绳,由于惯性缆绳甩到了木桶,砰,木桶上的煤油灯裂开,轰,张充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他抱住脑袋,晕倒于船舷旁。
离舱门最近的大副急忙去拉人,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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