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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麟华谭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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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吧,今年不会显灵。”

“你幸灾乐祸?麒麟不降神,对村子百害无一利,你得瑟什么?”

“我哪里得瑟,我也难受。”

“别提了,谭空都多久没露面了。”

“长老,三年前你们就说明年必然现身,说了三年了。”

正对苍星珠的那座气势恢宏的古庙,有别于麟华国内的其他所有建筑,青砖黛瓦、砖雕壁画,如意斗拱层层叠加,檐角高翘如上云天。

虽然用料考究、工艺精湛,但从边缘磨得圆润、包浆透亮的大门来看,这座麒麟古庙的历史应该也称得上源远流长。

在古庙的三进大堂“仁祥堂”内,供奉着麒麟神位。紫檀木神台、鎏金铜雕、玉制香炉,这座古朴村落将所有的华美集中在了此处,只为求得麒麟降神,护佑麟华。

神台前三根紫色的盘龙香几乎燃尽,浓重的烟雾在仁祥堂内迟迟没有散去,似乎也对麒麟没有显灵无法释怀。

祭祀失败已成定数,自从三年前麒麟首次没有现身以来,谭氏家族的族长与长老们,已经逐渐把麟华大典从一年一度改到如今的三月一次,这也消磨了许多族人的耐心。

外族之人率先离开,随后旁系族人也离开,只剩下谭氏嫡系留在仁祥堂,但依旧有五十余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绕着坐在太师椅上的长老们。

三位长老年事已高,在族中辈分最高,也是谭氏第二十八世最后三人,均须发皆白。

正中间瘦骨嶙峋这一位,是三人中的大哥,已经九十三岁,长眉细须,威望极高。

另外两位一个微胖一个佝偻,相比之下暮气沉沉。

长老均身着粗麻白袍,头戴玉石发簪,为首这位手里还握着一把笔直的檀木杖。

“大长老,麒麟到底怎么了,您三位跟族长,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问道。

大长老手中木杖轻敲地面,现场嘈杂瞬间寂静。

“尔等小辈……”大长老声音嘶哑,如古松,“张口闭口麒麟,连点敬畏之心都无,仁祥圣尊之名,尽已忘乎?”

“晚辈不敢。”那中年男子作揖,表情甚为失落。

“倘若仁祥圣尊迟迟不显灵,麟华村之风调雨顺、安宁祥和谁来庇佑?靠谭空一人威慑外敌?余邦四处征讨,却略过麟华,大长老,他是畏惧仁祥圣尊还是护法谭空?圣尊不现、谭空不出,所谓挡万军之阵,真遭得住余邦国的铁骑吗?”

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突然冒出来,情绪激昂。

白色长眉遮盖下,看不清大长老眼神,“我族古训,圣尊显灵乃神迹,非心诚则灵也。万不可将圣尊神恩视作应当。谭空同理。若余邦来犯,吾等族人为保家园,拼死抵抗足矣。生死有命。”

“倒是那些麒麟客卿乐得逍遥……”青年嘀咕着退走。

“孩子,”大长老叫住他,“麒麟客卿,非我族称号。你若能令他国奉为座上宾,我必不留你。”

青年愤愤然离开,连带着好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出了庙门,孩子们的父辈也摇着头跟随离开。仁祥堂一下只余十几人,乃是最嫡系一脉。

“自圣尊不浮首……六弟七弟身体每况愈下。”大长老站起身,止住欲前来搀扶的老者,“我亦失了精气,今日祭祀失败,意料之中。许是圣尊不再垂怜,吾等亦该习以为常。回屋休憩。”

“大长老,今日不与族长……”

“他在宗祠,有外人大典期间擅闯化龙台,这等事务交由他处理。我就不再出面,尔等若有兴致,前去便是。”

几人搀扶着两位长老跟随大长老走进厢房,留下四个年轻点的青壮年,默契地转头进了宗祠。

宗祠相比麒麟古庙,华丽程度就相差甚远了,几人刚进享堂,就看到两个穿着白袍的少年少女背对天井站着,二人面对的正是坐在太师椅上的谭氏族长谭应我,旁边还站着分戴左右银丝面具的“夜骏”“白骊”。

他们虽为嫡系子弟,但面对这个年仅五十就坐上族长之位的“兄长”“叔叔”那是大气不敢出,只敢躲在柱子后边听听——只要白骊没出手,说明自己已经被允许出现在此了。

相比脾气暴躁唱红脸的夜骏,他们更惧怕唱白脸的白骊,无他,夜骏对外,白骊对内。

南离也注意到有人出现,毕竟一根石柱如何能容下四个青年。

他注意到,除了打了个照面的谭九穿着还算精致的长袍,麟华村里的其他人个个粗麻布衣,连带眼前这个被尊称为族长的男人,也是一袭厚实的黑色麻衣。

粗麻制成长袍,麟华村真是有旧时遗风……南离跟无虞在享堂等了半晌,细细观察过,这麟华村人所用物件,虽然古朴,绝非简陋。

他们身上的气质也完全不是赤山镇旧村那般穷苦萎靡,反倒是一个个神完气足,天真烂漫。

这个族长方脸圆眼,棱角分明,金冠束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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