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笔记(1 / 2)
那是一片干净空旷的空地,正中偏右一点的位置,一个美丽的女子身体呈左上、右下斜向半躺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她的上半身,然而她身下并没有画什么东西,她就像躺在一把看不见的躺椅上。她上身的衣服扯开,裸出整个上半身;双手垂地,眼睛半睁半闭,一条腿蜷曲,另一条腿直直的伸到地上,一副慵懒的样子。胸口有一大片像纹身一样的区域,红艳艳的。女子的身侧,远离观画者的那一边,跪着一个书生,正握着笔在她身前画着,似乎那纹身正是他画的,另一只手则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几种颜色,像是调色盘。书生的面色很苍白,眉眼嘴角都呈下降势,显得很憔悴,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画笔,女子身体另一侧的地上则有几滩渐落的颜料。
作画者像是特别热衷于在画面中表现人物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将精力都用在于刻画人物的细节上了,无论肌肤、毛发、衣服、道具都画的非常细致,简直有些繁琐了。再者,人物,包括人面花、人面鱼的面部表情也描绘很细腻、十分传神,另一方面,那些景物,如建筑、墙石等没有生命的元素则画得很简略。
在色彩上,仍然秉承他一贯的风格,弱化了背景,而对目光聚集的画面中心更大胆的用色。女子洁白的肌肤、化过浓妆的面容、书生苍白的脸、两人的华服,都画得鲜艳无比。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女子胸前那一大片红色的纹身,虽然对于整幅画来说是很小的区域,但对于观画者来说,这片差不多有半人宽的面积,无疑成了这幅巨作的焦点。
三个人默不作声的看了很久。
“这座画馆应该是一直没人打理,我刚接手的时候,这面墙居然被一大片荆棘覆盖着,后来我把荆棘铲掉了,才发现这墙上画了一幅如此宏大的壁画。”冯礼新终于耐不住,先发话了。
“你是说,荆棘长到屋里来了?”琮于追问。
“没错,当时的情景很叫人惊叹,我猜是那个留守的老头不敢看这么吓人的画,也就偷懒不来这里打扫,可这草长得也太猛了。”冯礼新道,“这幅壁画宽三丈,高一丈六尺,不知道这么大的画得画多久。”
赵先生说:“画这种巨幅,都要先画相同比例的小稿,将小稿分块成小格,标上记号,然后在墙上也做相同的分格,做同样的标记,这样就可以将小稿上每块区域里的内容对应的‘移植’到墙上去。”只是她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些了,画面本身所展示出的意义,已经叫她一时无法承受。
“没有题目,没有落款,也没配诗文,所有的线索都隐藏在画面里了。”琮于说话了:“这幅画的象征意义太过深奥,先生说得对,不做更多的背景了解,根本无从解读,我看我们还是找找其它的线索。东循,你现在可以说说,这些画作是在哪里发现的了吧?”
“就在《苍峰览气图》后的密室中!”
冯礼新两手各持一盏灯,又示意琮于也拿上灯,琮于便提过两个灯笼,三人回到画馆中间,然后走到画案后边。
冯礼新将灯盏放在一旁,顺手拿过墙边一条细竿:“赵先生,先闭上眼睛!”说完便用细竿将墙上那幅《苍峰览气图》挑了下来。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幅画所盖住的墙上居然贴满了许多爬虫,大的有鳄鱼、蜥蜴、鲵鱼、蝾螈和蛇,小的有蛤蟆、龟鳖,甚至在一些缝隙里还杂着许多壁虎。
虽然经过提醒,琮于还是被眼前的景向惊得目瞪口呆,赵先生则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琮于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再次感觉到那柔软温暖的手,赵先生刚才的恐惧瞬间消散了许多,她又睁开了眼,强忍着惧意让自己适应眼前的所见。
“原来就是这样的!”冯礼新显然因为经历过而没那么惊恐了。他将挑下来的画小心放在地上,又轻轻卷了起来,插进旁边一个大花瓶里。
琮于则走上前去看,见墙上贴着的大都只是爬虫的皮,只有蛤蟆、壁虎等小的是整个钉上去的,也早已干瘪成一张皮了。他贴进了一条蜥蜴闻了一下,还能闻到一点刺鼻的气味,但不是爬虫本来的腥味,看来为了防蛀事先泡过药水,虽然如此,许多皮也已经被虫子咬得残破不全了,但可以看出,当时所有的皮都是尽量完整的揭下来的,且保留着完整的面部,这些东西是紧贴墙面,外面再挂上图画后就看不出有凹凸之处。
“前任宅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老做这种骇人的事!”赵先生忍不住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还没完呢。”冯礼新搬过椅子站在上面,用手在墙上摸索起来,手指掠过一条条丑恶的爬虫尸皮。忽然听到一声机销拨动的声音,冯礼新再往里一推,只见一整块大约和《苍峰览气图》相同面积的墙面,连同上面钉着的各种爬虫,都沿一侧的边沿向里开去一扇隐藏在墙上的密室之门。
“我是在整理倚山坞时意外发现了这个密室。”冯礼新边说边示意琮于将灯盏递给他,自己先爬了进去。琮于也踩上椅子随之爬了进去,刚一进去,便回头对外面的赵先生道:“你,还是别进来了!”
赵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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