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通红(1 / 2)
“噢?怎么回事?”
“这座山叫大坪嶂,咱们现在正在大坪嶂东边走着。据老辈的人说,这山的西边本来有好好的一条路,可后来因为大妖树,就没人敢走了。”
“妖树?”问话的人和车厢里的人异口同声。
阿六忽然很小心的样子,看看四周,用手挡在嘴边,也不知在防着谁:“请两位道长再忍一忍,就到了,到家再说。”
后面的二人不约而同看向西边的矮山,只见这山确实不高,却长满了高大浓密的林木,此时夕阳已经尽没在山后了,将山顶的一片树梢烫得通红。
这样的矮山在江南之地,此时本该是群鸟归巢的景向,而这座山却一片死寂,黑黑的犹如一个反扣着的巨大的锅底。
难道真有所谓的妖树吗?它已将邪气漫延到整座山了?
镜屏和琮于各自在心中勾勒着那妖树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了下来,马车终于进了村子。白鹤村地处群山之外的一片平原上的中心,
据阿六说是几百户人的大村子,村子周围则是稻田和桑田。村里也有主道,将村子分成东西两半。
马车沿着主道走了一半,又向北转弯,往里快走到尽头时,才听阿六吁停了马车,伸进头来:“二位道长受累了,咱们到了。”
二人下了马车,第一眼便看见一座气派的大门。门楼上挂着四盏大灯笼,两扇朱红大门上挂着一块匾,写着“寇宅”两个字。
此时虽已天黑,大门口挂起的灯笼却将门里门外照得通亮。看大门两边延伸出去的院墙,这宅子着实不小。
镜屏喜出望外,忍不住对琮于小声说:“看来这家不是一般的有钱,这回可算找到大主顾了。可惜啊可惜,他家有两个儿子,这要是独子中了邪,还不紧着我们敲竹杠吗。”
这边说话时,阿六已经让看门的小厮去通报了,他自己则引着二人也往里走。刚进大门,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穿得很体面的中年人,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远远便闻到一股酒气。
镜屏脸上早就堆满了笑容,刚说了个“寇”字,阿六见了那人忙陪笑:“二叔,又喝醉啦?这二位是我请回来给大公子看气的道长。二位道长,这是咱们大管家徐二叔。”
“还请什么道士,都是骗人的!依我说,直接把老大打杀了,省得折腾全家,反正还有老二呢。趁着老爷身子骨还行,再续房小,‘有犁有地’的,还怕种不出好稻谷来!”这徐管家也不顾客人在旁,大声嚷嚷起来,看来真喝得不少。
琮于不动声色的看着徐管家,镜屏那一脸媚笑白弄了,又见他举止粗鲁,居然对自己如此蔑视,忍不住就要反驳,刚想张嘴,阿六忙将徐管家拉到一边说:“嘿哟,您快给咱住嘴吧,咱家有一个疯了啦,您就别再跟着一起闹啦!”忙叫旁边的小厮:“你们几个,快把二叔架到他屋去,给他灌满酒,喝死他!”
见阿六也急了,几个下人赶紧将徐管家架走了,徐管家还骂骂咧咧,不住的嚷嚷寇员外糊涂。
“这哪还有个管家样啊?”镜屏说。
“谁说不是呢。只是他早年就跟了老爷,有些苦劳。虽说是管家,其实挂着个名罢了,大小事都是我操心。”
“要依着我,早叫他卷铺盖回家了。”镜屏恨恨的说。
“老爷是个念旧的人,哪会这么干――二位道长这边走。”
寇家这座宅院果然不小,二人跟着阿六穿过数条回廊,进了两进门,才到了一个大院子,正前是一幢气派的厅堂――这乡间僻壤居然有这样的豪绅大户,镜屏真是越看越高兴。
这时厅中众人也都走到门口来迎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须发整洁,衣饰虽然华贵却不显炫耀,举止也很有风度,不用说此人定是寇员外了。
后面又跟着两个妆扮华丽的妇人,一个与寇员外年纪相仿,面容慈善,只是眼窝晦暗,面容憔悴,好像经历了什么伤心事;
另一个则略显年轻,看来驻顔有术,脸上还保留着三分做姑娘时的美貌。只见寇员外拱手说道:“二位道长辛苦了,有失远迎。”
镜屏抱了抱拳,琮于只点了个头,算是回礼了。两人被让进厅中――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大厅,中堂靠里是两张太师椅,
中间夹着一张四仙桌,两边又各摆了四张椅子,椅子间也夹着小桌。再往两侧,则摆了一些古玩排架。右边正中摆着一副四扇的漆屏,
上面写的是王勃的《滕王阁序》,很是显眼。虽说布局陈设与平常富人家的厅堂差不多,但细看下,每处摆设都有些精致独到之处,足见主人品位。
众人坐定,丫鬟奉了茶。寇员外目视一下阿六,阿六会意,便将两个道士的名号、门派、镜屏在镇上当街给人驱邪,以及两人如何被请来的经过讲给了众人。
镜屏干咳了一声,道:“阿六说得很好,只是忘了提这个:贫道是天师派第三十三代掌门嫡传的大弟子,掌门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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