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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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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在钱月仙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玉石耳铛。

钱月仙转头,碰到沐月的指尖,冰冰凉凉,她感叹:“说来你这符篆还挺好用,那个什么大人可一点都未发现。”

沐月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道:“所以说,我是遇见贵人了。”

也不枉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半天。她往日最烦自个儿这控制不住的眼泪泡,这回却多亏了这体质,不管她内心又多想骂娘,那要哭时决不含糊。

钱月仙笑道:“总算是逃出来了,你放心,路引和身份文书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沐月双手在清澈的河水中挑动,水珠飞溅,折射出七彩的光。

她畅怀大笑:“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咯!”

*

姜繁和谢雁鸣在十里亭外告别太守,一路往北而去。

风和景明,草长莺飞,触目所及皆是春意,姜繁的心情都舒畅了些。

谢雁鸣走在她身边,视线在衣角划过的绿枝上扫过,开口道:“师妹来临春城便是如此走来的?”

姜繁下意识回答:“是坐船……”

突然一只蝴蝶轻飘飘地从她身侧飞过,径直去了小路前方,姜繁这才明白谢雁鸣再问什么。

修道之人有缩地成寸的术法,自然不用像平常人一样慢慢行走。要像方才两人这么走法,去京城可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姜繁运气元炁,正要施起术法,便见谢雁鸣双手结印。

越清剑铿然出鞘,剑气凛凛。

谢雁鸣翻身上剑,衣袍猎猎,春晖相照,少年眉目含笑。

“师妹,上来。”

姜繁仰着脸看,她不曾学过剑法,姜阿婆留下的书册也未有记载,自然不会御剑。

如今瞧着谢雁鸣,兴奋大过于惊奇,她小心地踩上了越清剑,而后大声喊道:“师兄,我好了!”

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雁鸣催动起术法,越清剑刷的一声便飞向长空。

猛烈的寒风刮在姜繁脸上,吹起衣袍发梢,风声在耳边呼啸,姜繁紧闭嘴巴,一双琉璃似的眼珠滴溜溜地往下瞧。

底下群山变得矮小,村镇变得紧凑,一切都快得如幻影般从眼前划过。

这些景象对姜繁来说并不稀奇,让人感到兴奋的是急速带来的刺激感。

她闭上眼,享受着风,享受着日沐,体验着这份刺激。

直到绵绵春雨,落在姜繁脸上。

乌云细雨不适合再御剑,两人这才双脚踩在实地。

姜繁依然兴致很高:“师兄,待雨停了,也教教我吧!”

谢雁鸣收起越清剑,用元炁撑起屏障,为两人挡雨:“行,你有配剑吗?”

姜繁摇头,她学的是姜阿婆的鞭法,怎么会有配剑。

两人御剑不知行过多少里,此时走的山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两旁高树苍翠。

谢雁鸣便指着树林道:“下雨我们行程慢些,我有空为你做把木剑。”

姜繁笑眯了眼:“多谢师兄。”

临春城以来,她口中虽然喊着师兄,多是出于礼貌,此时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此时正是二月上旬,越往北走,寒意越重,两人沿着山路走,晚上若是碰见神庙便借宿一夜,白日多是趁着雨小赶路。

春雨如丝,绵绵不绝。

过了几天,温柔的雨势逐渐变大,能瞧出砸在地上的力道。

到了三月初,惊蛰一声雷响,大雨滚滚而下。

姜繁和谢雁鸣在一处破庙落脚,雨水透过残损的瓦片落入庙内,激起灰尘和泥土的气息。

谢雁鸣在干燥处生起火堆,驱散些许寒意。

姜繁在门口望,天色如墨,雨幕茫茫。

她心里有些担忧,一路过来,此处树木稀少,高山耸峻,而泥沙松弛,再遇骤雨,恐怕会有崩塌之险。

“师兄,方才我看到那山脚处有村落,待天亮后,我们去借宿吧?若是发生灾害,我们也能救济一二。”

谢雁鸣往外看了一眼,也皱起眉头:“也好。”

心里牵挂着,两人不打算入睡,都决定打坐修炼至天明。

庙外雨声滔滔,风过叶响,成了两人的背景音。

平静无事至半夜,忽而一阵地动山摇。

姜繁和谢雁鸣骤然睁眼。

庙外电闪雷鸣,雨珠落在地上砸出水泡,远处轰隆作响。

两人即刻出了破庙,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瞬间将两人淋成了个落汤鸡。

雨幕中,白日里耸立的山顶陡然消瘦了许多,泥沙滚石顺着大雨汹涌而下。

树木被折断,山石被冲走,轰隆声掩在雷鸣中,唯有偶尔电光闪过,让人窥得那倾泻奔腾的泥石是如何恐怖!

姜繁和谢雁鸣同时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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