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踏入江湖（1 / 2）

八爷，这个人，

一句两句很难说的明白。

总之，他是个老千，

一个很厉害的老千。

用八爷自己的话来说，

他这个老千也就是个骗骗其他人的半吊子，

始终是难骗得了自己！

真正的老千，在到一定境界，

连自己都可欺骗，

那才是千的最高境界。

而小的时候，我问过八爷，

什么是老千？

老千又都是干什么的？

八爷是这么告诉我的，

老千，便是“兵者诈也”，施之“诡道”，

为成局不惜任何代价，此乃为老千。

而提出“兵者诡道”的孙武，

基本上可以说是后来老千们的开山祖师。

对此，我却嗤之以鼻，

毕竟那时《赌神》里的发哥，正值风头无二。

要说祖师爷，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那留着大背头的发哥，

才配得上这祖师爷的称号。

可随着时间的加深，我却愈发的发觉，

所谓的“兵者诈也”亦或是“兵者，诡道也”，

确实算得上老千的总结，

正所谓大千千国，中千千局，小千千人，

说到底，无外乎便是个诈，是个骗而已。

而八爷教我的千，却是不仅仅只有这些，

小到扑克牌九百家乐、色子麻将跑马机，

大到做局，心理暗示以及各种高深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

用八爷的话来说，那便是攻心。

随着八爷一点点的教，我一点点的学，一点点的练。

八爷在之后十四年里，倾囊相授，并无半点私藏。

而我的千术，用八爷的话来说，高超绝伦，

但离着那登峰造极，却是差着那一丝的火候。

而这一丝并不是靠着天赋或是八爷能够再给予和传授的了。

八爷在我二十岁的八月初六那天，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在我记忆中，熟的很，

但现实中再度回到此处，却是恍如隔世。

那是我与八爷初次相遇的地方，

八爷依旧是拿着酒，这次不再是破衣褴褛，

也未曾下着雨，那酒我也识得了。

转眼之间，时光飞逝，我与八爷认识已有十四年整了，

八爷此时看着我道：“初六，你可还记得这里？”

我有些恍惚的道：“这里是与八爷您初次相遇的地方。”

八爷望着那拱形的桥洞，有些唏嘘的道：

“小六子，你随我已有十数年了吧，今日你我师徒的缘分便是尽了，

以后江湖路远，就只能靠你自己一人了。

我不求你为我养老，只是每年这个时候，

希望你还能来此一聚，不图别的，就当是报个平安吧。”

此时的我，犹未理解八爷所说的那份平安是多么难得，

只是眼泪登时便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望着八爷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却哽咽着难以言表。

八爷洒脱的摆了摆手道：

“初六啊， 老千能做到我这般游戏人间的同时，还可安度晚年的，实属百不存一。

你也莫要因为你我的离别有所难过，

待你入了这江湖，你便是知晓离别是多么稀疏平常之事。”

随着八爷的这番话说完，我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朝着八爷便跪了下去。对着八爷，便连续磕了三个响头道：

“八爷，小六子一定会混出个样来，每年回来看您。”

八爷并未看我，

只是默默的喝着酒，看着远处那已经干涸的水沟道：

“初六，记住你学的是千术，入的是千门，走的是蓝道。

从现在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你已不再是个普通人，

你便是一名老千，一名行走于蓝道中的老千。”

所谓的蓝道，是指所有赌徒老千。

只要你赌，你走的，便是蓝道。

对于八爷最后的嘱托，我是时刻谨记在心的。

还有一条，八爷此刻并未提及，但我却清楚的记得。

八爷曾说我差那一丝火候，便可登峰造极，其中所指的那一丝，便是我的心境。

虽然八爷不止一次和我说过，

老千最难的并非是手上如何高超的手段，而是那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怵的一份淡然。

只有拥有这一份淡然，才可将你那所学手段，在万千人前，淋漓的发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