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叮叮当当的铜板(1 / 2)
工厂开始运作,刘大双还是感觉到人才的缺乏。
301厂有刘玉虎在,302厂有刘大海和孟远光在,304厂有孟家兄弟在,工艺上还能应付,主要问题就是培训工人,让工人们尽快熟练。
303造纸厂却没人懂技术,只能靠刘大双赤膊上阵。
别看刘大双上一世在造纸厂混过,但那是现代化的生产线,手工造纸他还没有真的干过,只是在实验室做过几张,大概知道流程。
刘大双带着一帮工人去大甸子上割了一车芦苇,回到厂里,拿个铡刀开始切苇。
芦苇根和头部苇絮切掉不要,只留中间茎杆部分,切成两寸长短。
这些活工人们干的很熟练,毕竟喂牛喂马的草也是这样切的。
切好的芦苇放入水泥池中,倒入碱水,用木棍慢慢搅拌。
几天后,水变得越来越黑,仿佛墨汁一样。
这个时候,说明泡好了,把池中的芦苇捞起,放到另一个池中用水反复冲洗,洗干净后,便剩下白白嫩嫩的苇杆。
再把苇杆放到一盘大石磨里,一头老牛拉着石磨转动起来,不一会儿,粘稠的苇浆便流了出来。
把磨好的苇浆再放入一个水泥池中,按照一份苇浆加五十份水的比例,把苇浆和水混合好,然后,拿根木棍拼命的搅拌,让苇浆均匀地分散到水中。
刘大双站在池中,拿过一个竹帘,两手端好,猫下腰,把竹帘在水中一抄,起身,端平,让水从竹帘下面滤掉,一层黄白色的苇浆便在竹帘上留下薄薄的一层。
造纸在行业内称“抄纸”,便是来源于手工造纸用竹帘来抄。
端着竹帘走出池子,刘大双指着那层苇浆跟周围的工人们说:“这就是纸了,晾干了就可以写字。”
人群一阵子惊呼,原来纸是这么造出来的。有些性急的工人便用手去摸,结果一下子就捅出了一个破洞,吓得工人不知所措,脸红红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刘大双笑笑说:“记住,没干之前一定不能用手碰。”
等稍微干一些,刘大双小心翼翼地两手扯住纸的一边,轻轻地揭下来,放在一个木框里。
再去水池,又抄了一帘子,……
一直做了十张,都放在木框里,加上个木板,慢慢的往下压,便见有水从木框缝隙中流出,待没有水流了,拿掉木板,把纸一张张挂起来晾晒。
靖安的空气干燥,没多大一会儿,纸就干了。
第一批产品做好,刘大双也有点兴奋,仔细摸摸,纸还是有点脆有点硬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由于草本植物纤维又短又硬造成的。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用木纤维。
现在他做出的十张纸只能用来做生活用纸,如卫生纸,书法用纸等。由于吸墨速度快,容易扩散,墨水一上去就变成一团了,“洇墨“现象即是如此。比较适合画所谓的大写意中国画,反正尿炕一样,一般人看不懂。
书写用纸和印刷用纸则要求不能发生“洇墨”现象,笔画清晰。特别是画工笔画的,更是纤毫毕现,清晰准确。
刘大双准备试试文化用纸,他拿了两个坛子过来,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一坛子装的是松香和碱熬的胶,一坛子是明矾水溶液。
先把松香胶放入水池中,让工人使劲搅拌了一阵子,看看已经混合均匀了,又把明矾水倒进去,再次搅拌。
刘大双下到池里,一连抄了十张纸,压干,挂晾。
干了以后再看,这十张明显比刚才的十张光滑一些,硬挺一些。
刘大双把二十张纸卷好,带过去给郭先生试用了一下。
“勉强可用。”郭孝纯写了几个字之后的评语。
刘大双眼睛放光了,这一张纸市价可是一个铜板呀!他仿佛又看见一个个铜板叮叮当当地砸过来。
“先让工人们练练手,出来的纸先送给学堂孩子们练字吧!“
刘大双知道工人们没有熟练操作之前,会产生很多废品。
随后,刘大双又长出一口气:“总算不用宣纸上厕所了!”
刘大双又在考虑原材料上再改进一下,加点木头进去,这样出来的纸无论柔软度还是强度都要好过单纯的芦苇浆。
靖安是草原,树木不多,森林茂盛的大兴安岭在北方二百多公里处,以现在的运输能力根本没有办法。
但靖安白杨树很多,而且速生,是造纸的好原料。
于是,刘家又开始收购芦苇和杨树。
靖安又有点小躁动,我靠,芦苇都有人收,这满大甸子都是,不跟捡银子一样吗?
不过到了大甸子才发现,这银子也不好捡,现在是初夏季节,很多去年成熟的芦苇都烂了,新生的芦苇厂里又不收。
没办法,挑挑拣拣,把完整的捆扎好送厂里,捡不到银子,捡点铜板也好。
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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