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2 / 3)
的事情定然瞒不过,她也没打算瞒,但与其等人去添油加醋地告状,不如自己主动解释。
主仆二人慢慢往晟安殿的方向走去,只是不想半路迎面撞上了个熟人。
“康王殿下。”姜泠有些意外。
“小泠儿?”对方看见是她,微挑了下眉,脸上的笑还是惯常的肆意,“好几日没见着你了……这是要去找父皇?”
“嗯。”姜泠点头,经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确是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赵康了,就连怡云宫都有好几日未去。
最近被太子的事绊住了心神,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与此有关的人和事上,不自觉就忽略了其他。
不过,赵暖那边她倒是暂且并不担忧,那个小侍卫已调去怡云宫了,有他在,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快些去吧,不然再过小半个时辰,可就到父皇小憩的时间了。”赵康随意地笑着,并未问她去找皇帝是为了什么。
姜泠颔首,谢过他的提醒。
赵康便又笑嘻嘻地开口:“小泠儿,明日有空我们不如去看看小十七吧?我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姜泠略微思索一瞬,含笑点头,心里却下意识有些疑惑,怎么赵康也同她一样,最近都不得空去怡云宫么?
不过这个想法只维持了短短几瞬,姜泠抬步与赵康擦肩而过时,目光瞥见他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眼神微不可察地一顿。
也只是一顿。
待走远了好些距离,她才终于回想起来这份奇异的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若没猜错,这应当就是宫宴那日,岑岩曾亲自引荐给皇帝的面具男子。
他会出现在宫里倒不奇怪,只是……为何是跟在赵康身边?
姜泠蹙了蹙眉心,心底生出些莫名的不安,但终究是没说什么,只加快步子往晟安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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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找到了。”
御听司,门外一名男子大步走进来,身后紧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担架。
他行过礼后便侧身让出身后的东西,道:“东宫出事后他就逃了,只是运气实在不好,回乡路上竟意外掉河里淹死了,还是当地农人恰巧发现的。”
宋怀听着回禀,目光落在担架的尸身上,很普通的眉眼,微胖的身形,皮肤大概因长时间浸泡而变得有些肿胀,泛着异样的白。
“带去让仵作验验。”宋怀淡淡收回目光。
下属点头应是,抬着担架离开了。
宋怀站在案前,无声拧眉,那日姜泠说太子提起过东宫一名叫平福的内侍,他当日就派了人去查,却不料对方早已出宫,甚至连京中都查不到他的踪迹。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找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
底下人带回来的消息是“意外”落水,可至于到底是不是意外,其中却颇值得深究。不过这倒也恰恰说明了,那内侍的确是有问题的。
不得不承认这背后之人的心思确实深远,寻常人杀人灭口大都是就地处理,他却敢将人放了这么远才动手,虽有风险,却也的确落得干净。
宋怀眸光暗了暗,那内侍的尸体,恐怕多半是验不出什么了。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下属再来回禀,便说没发现任何异常,人的确是溺水身亡的。
宋怀闻言,没说什么,只抬手让人退下了。
林安倚在墙边似笑非笑:“看来是出师不利啊。”
宋怀抬头看他一眼。
林安:“怎么?”
坐着的人淡淡收回了目光:“林相近日,已经在开始找府上离家多年的二公子了。”
顿了顿,接着道:“他多方打听不得,已是求到了御听司头上。”
墙边人嘴角的笑意骤然凝滞。
宋怀不紧不慢:“林家树大根深,想必也是提前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无论如何,毕竟是自家的血脉,他们自然是要找回去的。”
他勾起了一个近乎残忍的笑:“为此,林相可是开出了百两黄金的条件。”
林安终于彻底冷了脸色,狭长的凤眼淬着寒光:“宋怀。”
“你还当真是会恶心人。”
宋怀面色分毫未变。
良久,对方终于不耐地啧了声,像是妥协:“说吧,要我干什么?”
宋怀提笔写下一个地名,起身将纸递到了他面前:“那内侍还有家人,兴许留下了些痕迹,你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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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从晟安殿出来,已近黄昏。
脚下的树影被夕阳拉得老长,一直走出很远,她才终于敢轻轻呼出一口气。
“明鹊。”她把微微颤抖的手伸向身旁的姑娘。
明鹊连忙一把握住了,稳稳地扶着,蹙起的眉间满是担忧。
姜泠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很慢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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