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安（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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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火车，外套我拿走了。

——抱歉搁置太久了，幸好他没有发现……谢谢你。

——没关系，望舒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秋雨潇潇，雨打叶声此起彼伏。

阶前，原也撑着伞，深幽的巷子里远处的灯火隐约的光影。阴影吞噬了他身子一半，被光影照射到的脸上，只留下了一抹盈盈的笑容。

白望舒站在阶上，原也的伞下，脸还是那样微敛，不过不再是像第一见面时一样根本不敢抬头见人，浑身都在发抖。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知道是情绪的隐藏还是气息的无效屏障，伞不大，却可以盖过女人全部的身子，甚至身后还有空余。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原也低头注视着白望舒，深秋了，她的身上一如既往地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布衣长袖长裙，各种补丁和脏迹，甚至是血，有些地方很明显看出来，已经被清洗过很多遍，发白了。她的脖颈，肩膀，手上，还有额头还有多多少少新旧的伤口，可仔细看看，污渍下暖白色的皮肤，高挺的鼻子，清冷的眼神和有意无意撩逗间的红晕，藏不住她与生俱来的美。

原也撇过头，缓过神来后，将女人带到了屋内，自己后退几步站在雨里。

——多保重。

女人眼眸轻抬，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隐隐显出一抹温和的情色。

——你也是。

原也点点头，随后转身向院门走去，手臂搭着那件外套，在最后关上院门前，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女人转身朝房间里走去的背影。

他笑了笑。

门轻轻地被关上了。细微的声响让停留在房间门口的女人偏了偏头，余光里尽是少年离开的影子。

女人转身，身子轻轻地靠在墙上，将额前地碎发撩至耳后。

雾色缭绕空山，也弥漫了街道。

原也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回头看向那深邃的巷子中，路灯下的深院。

手臂上的外套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不是那么的明显，原也忍不住靠近嗅了嗅，将头轻轻埋在了臂弯中，又抬头继续走路。

皎洁月光，这个忆想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心脏像被蒙在了一片鲜妍的百花之中，猛烈跳动，却有克制，不忍破坏周围的美好。

“可惜才是白天……”他小声嘀咕，几阵鼻息的热流冲上镜片，起了一层迷糊的雾。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上火了吗……？”

忽然，正在他发愣之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是两条信息发送过来。

他点开聊天界面，大致看了一眼后，便将手机收了起来。

原也抬头望了望天空，将手伸向伞外，一会儿他便收起了伞，只是加快了脚步，在几百米的一条巷子中拐了进去。

外面大道上稀少人烟，可深处家户邻里间熙熙攘攘。

“今天这么冷！你怎么穿个白背心就出去了！”

“张叔也是这么穿的！”

“人张叔帮别人搬麻袋了嘞，你是去玩！”

“就这一次咯！”

不远处的几簇人群中，传来两阵响亮的声音，话语中多多少少都参杂着一点方言。林之确凭借着瘦高的身材成功穿过繁杂的人群，甩开了身后远远望去头发都快气炸的女人，女人手中还拿着一把锅铲，刚刚逃离的少年还在幸灾乐祸地笑着。

“嘿！兔崽子！晚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远处，站在家门口的女人挥舞着锅铲，怒气冲冲地喊着。

“没事章婆！”林之确笑嘻嘻地朝那边大喊。

听罢，女人才愤愤丢下锅铲进屋。

林之确兴奋地向巷子外跑去，他越跑越快，甚至都忘了自己穿着个人字拖，垂挂在胸前的玉石被用力荡了起来，宽松的白背心像一块软绵绵的布随风而起，悠悠荡荡，活像一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

“也哥！”

他大喊起来，周围的人无不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原也被他喊得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林之确已经扑到了他面前。

“喂，林之确！”

原也抱回手臂，将手臂上挂着的外套埋在臂弯下，说：“吓死人了你，我是什么奇珍异宝吗？”

“说什么呢也哥。”林之确说着，就在他身上里里外外地翻来翻去，“我看看你藏在哪了？”

原也说：“啥呀？”

林之确说：“我给你发的你没看着啊？”

原也耸了耸肩，说：“你觉得我会白给吗？”

林之确一愣，眼神从欢喜变为鄙夷，将手从原也身上撒开，说：“咦，也哥你真跟个葫芦似的，卖的药是好是坏，让神农来尝得了。”

“没悟性，林子。”原也用手指崩了崩林之确的脑袋，“那吉他多贵啊，说给你就给你啊，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