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道而来的客人（2 / 3）

吗？”

救援人员没有吱声。

有村民发出一阵叹息：“被埋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活着。哎，昨天还好好的人……”

“他们两夫妻，多好的人啊！这一走，叫他们的儿子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人群中忽然有人道：“最初就是他们两夫妻喊我们跑的，没想到他们自己却牺牲了。”

所有村民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英雄啊，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啊。”

泥土里的两具身体浑身脏兮兮的，手却还牢牢拉在一起。大家再也忍不住，不管男的女的，一个个掩面抹泪。

清晨的太阳渐渐升起，当第一道阳光洒在大地上，终是为满身狼狈的村民们稍稍驱散了些心中阴霾。

人群身后，王富贵和杨秀英目光定定地望着泥土中那两张熟悉的脸。

“孩儿他爸，我们变成英雄了。”

“牺牲自己，拯救了全村人，你们真的很伟大。”陶正则胸腔澎湃，热血翻涌，“我很敬佩。”

王富贵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容淳朴，眼神如山间清泉般清澈：“换了谁都不会不管的。”

“你们实在不需要自谦，如果没有你们，后果不堪设想。”

王富贵却惭愧地低下头，眼神望向身边的孩子：“也没做多大的事，再说还不是没能把这孩子……”救下来。

回忆起初次见到这孩子的场景，王富贵历历在目。

那时他和妻子走在路上，看见路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刚开始王富贵还没在意，可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看见她的眼睛竟然随着自己的方向移动了。

他立刻惊了一下，连忙对身旁的妻子说：“孩儿他妈，你看她是不是能看到我们啊？”

杨秀英顺着王富贵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小姑娘望着自己笑了。

“这是半山腰王大水家的闺女。”杨秀英一下子认出了这小姑娘，她平常就爱串门，基本上村里的孩子都认识。

“孩子，你怎么在这里？”王富贵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虽然心里已经有几分猜测，可当手实实在在触摸到她脑袋的时候，他还是无比悲怆地看了妻子一眼。

看来她也出事了……

眼泪打湿了眼眶，她还是个10岁的孩子啊。

“大伯，你们要去哪儿？”小姑娘闪着迷茫的大眼睛盯着王富贵。

王富贵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用手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大伯带着你，别怕。”

“大伯，我看到我妈妈坐在地上哭。她为什么哭啊？我想过去和她说话，可她好像看不见我。是不是我不乖，所以她故意不理我啊。”小姑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委屈巴巴的可怜。

王富贵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杨秀英走过去拉起小姑娘的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她听，但总觉得这样应该可以给她一丝安慰吧。

王富贵牵起小姑娘的另外一只手，大老粗的男人露出难得的温柔，他微笑着对老婆和孩子道：“孩儿他妈，我们该走了。”

小姑娘闪着泪花哭唧唧地要找妈妈，可脚步还是很诚实地跟着他们走了。

她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毕竟10岁了，懵懵懂懂地也能感觉到一些。妈妈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所有人都感觉不到她，就好像和他们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穿白色衣服的叔叔阿姨？”小姑娘从未走出过大山，连医生和护士都还认不全。听见她的话，王富贵和杨秀英的心里简直像刀割似的痛。

一路上，大手牵着小手，最后彻底消失在这俗世中。

“你们已经尽力了，”陶正则听了故事，心情沉重。转念一想，问道：“你们来这儿多久了？”

王富贵老实巴交地道：“比您早来几个小时。”

陶正则皱皱眉：“一直坐在这儿？”

王富贵诚实点头。

陶正则若有所思地摸着身边椅子，又抬头看看周遭虚无的黑暗，再结合之前遇到的种种，心念电转间，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这里应该还有人吧。”他眼神凌厉，目光坚定。

三人听了他的话，脊背又不自觉生出丝丝凉意。只见王富贵压低了声音，战战兢兢地说：“您说的对，这里确实有人。”

陶正则望向他，眼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就在我们刚来的时候……”王富贵回忆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仍然胆战心惊。

那时三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走着走着，周边的景致一点点发生了变化，直到他们来到一条河边。

六月的天，河面上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汽，烟雾缭绕地让人看不清楚对岸的景致。

“河里好像有东西？”王富贵松开小姑娘的手，独自上前探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