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保命第八（1 / 2）

云蘅小小地团在地上，蓝白相间的校服上满是血迹。

范煜安好像从未认识过云蘅一样，跪在他身边，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

才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手托起他的头，将他整个人抱在自己腿上，轻轻道：“云蘅，小师兄？快醒醒！”

云蘅一动不动，头侧倒在范煜安怀里，下巴上满是鲜血。

范煜安伸手一点点擦着他脸上的血迹，带着哭腔喊道：“云……云蘅，小师兄，快醒醒啊！”

“他早就死了。”孟子由摊手，做了个抬头望天的动作，“呃我想想……大概是他刚刚将那条地缝合上之后吧。”

范煜安的眼泪一点一点滴在云蘅脸上，他慌忙擦掉。然后抬头看向孟子由，颤抖着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孟子由无所谓道：“你问哪件事？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了李文柏他们？还是为什么要嫁祸给你？你总要一件一件的问啊二公子，你想让我回答什么呢？！”

范煜安将云蘅往怀里使劲抱了抱，轻声道：“所有。”

“杀云蘅，是因为他太让人讨厌了！”孟子由语气重了重，一脸嫌恶，“你说他帮谁不好？偏偏要帮你！他替你说话、帮你传消息、帮你逃跑，你们是不是以为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再让他多折腾两趟，你离洗刷冤屈的日子可就不远了。我好不容易让长流派这些来求学的人讨厌你、怀疑你，你说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在这上蹿下跳呢？！等你明日定了罪，一切就尘埃落定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孟子由退后两步，坐在地上，直视着范煜安：“杀李文柏呢，我估计你也猜出来了。他是长子嘛，对吧？你只是爱玩闹，又不是个傻子，这事你应该是能想到的。不过就是被段瑄碰见了，谁知道他那么不禁吓？”

他叹口气，继续道：“至于林楚楚，她的兄长很多年前就病逝了。本来不用杀她的，可你还不知道吧？她同沈书睿在商议婚约一事！这俩人原定今年八月下山，便回家和父母言明心意的。林氏和沈氏，两家一结合，风头怕是都要盖过你们范氏了！你说她该不该死？！”

孟子由一拍手：“你记得你被抓那天早上，就那个女子。记得吗？你在她房里，刚好被抓！她本来也不用死的，但这事怪你！你太聪明了！那天吃完饭你就不太对劲，躲躲闪闪不肯看我，我当时就知道你应该是怀疑我了。”

孟子由作思考状：“煜安！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怀疑我的？连符纸都知道？你怀疑我多久了？！我估计应该也就从那天开始的吧？你不沉稳，不如你兄长能藏事！”

范煜安半低着头，眼神呆愣愣的：“所以你就杀了她？”

孟子由给了他个坚定的眼神：“对！你最在意谁呢？萧时予！你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便会通知萧时予，可那时候咱们都在房里，你突然跑出去我肯定会发觉不对劲的！所以你只能第二天清晨早早守在门外。我猜你那天是想叫她多加小心的，你应该不会蠢到劝她下山，对吧？但你太爱凑热闹了，房里叫喊两声，就往里冲！我是不是和你讲过，男女授受不亲！人家女子住的院子，你冲进去做什么？”

范煜安：“你……”他长出一口气，似是被掏空了力气，轻轻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你没用。”孟子由摆摆手，“你来长流派的路上，我曾经想去杀了你哥哥，可他不太好死，我居然失手了！也是怪你母亲，你母亲过世，登门之人不少，中间有个老道士，看病解毒一把好手，估计是祝医谷的人吧！”

范煜安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别这么看我，你兄长没死，只是病了几个月。可惜了……”孟子由继续，“不杀你，是因为你没用，你能做什么？锦衣玉食的养着，像个废物一样，就算杀了你兄长和你父亲，范家也会毁在你手里的，没必要！”

范煜安顾不得他这些羞辱，追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林楚楚死的那晚你明明和我在一起！”

孟子由从怀里掏出张符纸来，得意道：“看看！熟悉吧，你不就因为这个才起疑心的？！这东西好用，特方便！烧成灰烬，混在饭里、倒进水里、洒在书本上，只要能将这灰烬融入体内，我说什么时候死，那肯定一个都跑不了！”

孟子由看着范煜安失魂落魄的样子，抬手拍拍他肩膀，笑着说道：“煜安！那天你在长流殿没敢抬头，你都没见着沈书睿的那张脸，精彩极了！你真应该看看，反正我是看了好几眼。”

范煜安转头盯着覆上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缓缓道：“你拦在这，是准备杀了我吗？”

孟子由一脸嫌弃：“当然不是！你怎么跟烂土豆一样不禁夸，才说你聪明，现在又蠢了？！我不说了吗，杀你没用！你还不配让我杀你，但现在有个事需要你做，你得帮我顶罪啊！只要明日你帮我顶了罪，那这些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后面呢，我也好好享受享受听学的日子，你觉得呢？”

范煜安始终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