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佛不度有罪之人（1 / 2）

祁玄胤虚扶了一下，道：“伯父，不必行礼。”

“不，此事，我乃是以司大将军的身份请求王爷答应臣。”

司正仍旧是拱着手，不愿站直身子。

“伯父请说。”祁玄胤道。

司正掏出自己的玄武军令牌，双手捧着递到祁玄胤面前。

“王爷，臣想，恩平县人口众多，王爷又将军权交由皇上，只得调动部分兵力，臣恐人手不够，还请王爷暂且收下令牌，率玄武军前去赈灾，也请王爷一定……一定护好妘儿。”

此刻，他不是威风凛凛的司大将军，他只是一个为即将远行的女儿担忧的父亲。

祁玄胤望着那块玄武军令牌，同为军营中人，他知道，玄武军是司正手下最厉害的一支军队。

而他，确实存在兵力不够的问题。

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于是他不推辞，干脆地收下了玄武军令牌。

“多谢伯父，待恩平县一事毕，本王会奉还玄武军令牌，请伯父放心，本王视司妘如命。”

“臣，不胜感激！”

闻言。

司正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当天。

这些聘礼，便尽数搬进了将军府的库房。

司妘与祁玄胤的婚事，得到了老夫人和司正的认可。

祁玄胤一直在将军府待到晚上，留下来用了晚膳。

直到入夜才回去。

司妘目送着祁玄胤上了马车离去，刚转过身，就看到月梅站在一旁。

经过上次的事情，月梅对她，多了些恭顺。

“大小姐，老夫人想见你。”

或许是怕司妘不愿意去见老夫人，月梅又赶紧说道：“老夫人近来，咳嗽严重了许多，大小姐，你还是去看看老夫人吧。”

司妘目光幽幽地望着月梅，“好。”

她没忘记，当年祖母明明是可以阻止惨剧的发生，却非但没有阻止，甚至默许。

祖母，也是杀死母亲的帮凶。

司妘抬脚，往老夫人的院子方向走，每走一步，步伐都异常沉重。

她是怨恨祖母的，虽今日仍称老夫人一声祖母，那一声祖母，却是没有任何感情。

路上。

月梅几次想开口，又几次都把话咽了下去。

换位想想，若是她的母亲被祖母间接害死，她也没办法原谅。

能称一声祖母，已是大度。

越近老夫人的院子，司妘的步伐就越沉重，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母亲惨死的模样。

自从真相大白，她就再没踏进过这个院子。

“妘儿，你来了……”

老夫人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面容憔悴了许多。

白天时，不过是在硬撑。

“祖母。”司妘淡声开口。

在离老夫人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老夫人拍了一下旁边的椅子，有气无力地说着：“妘儿……坐下陪祖母说说话吧……咳、咳！”

她咳得厉害，只咳了两下，就咳出了眼泪来。

老夫人早已没有往日精神，原先红润的脸色，如今面黄肌瘦，脸颊都凹了下去。

身形也跟着瘦了一圈，衣袖露出的半截手臂，如同干枯的树枝瘦巴巴的。

好似风一吹，都能轻轻折断似的。

司妘收回目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咳、咳咳咳！”

老夫人拿着手帕，重重地咳了几下，又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

“唉……妘儿，祖母知道，你这心里是恨祖母的，咳！祖母……祖母糊涂，你、你该恨……祖母如今，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报应哪！咳！”

话说不了几句，老夫人就得停下来顺一顺气，才能接着说。

“妘儿哪……你娘当年，像极了今日的你，勇敢果断，独立清醒，一心装着你爹……咳……祖母知道，你娘是个好女人，也是个聪明贤惠的女人，咳！可祖母害怕哪，你爹把府中大小事都交由你娘，这将军府，是你祖父用一生拼下来的，为了这荣耀，你祖父甚至付出了性命……”

老夫人说着，眼角湿润，“祖母实在害怕，怕你祖父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誉，交到你娘手里……咳！会、会被毁掉！咳！我不放心，这将军府，我只有一手抓着，才能安心……咳！”

“所以，这就是你默许江氏害死我娘的原因？”

司妘抬起早已通红噙满热泪的眸子。

“我……”老夫人颤抖着手，抹去脸上的泪，“糊涂啊……江氏得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咳！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咳！我每天跪在佛堂忏悔，都会想起你娘，是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哪！”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