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2 / 2)
?后来你走了,他就不提这个事了,到现在都多久啦,我还是没看上音乐节!” 小虎乐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只是后来因为自己乐队出问题突然就离开北京了,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他问安杰:“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啊?” 安杰更心虚了,“其实是一直没有时间,我亏欠她挺多的,很多事情,答应了,最后都没有去实现,现在,就连去她家看她陪她,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声音小小的,差点被酒馆里的演唱声盖下去。 小虎叹了口气,“都不容易!”他举起啤酒跟安杰干了一杯,看向安婕,“他这个工作没有办法,需要东奔西跑的,你多担待一点。”顿了一下又叹一口气,“唉,你也真是不容易,难为你了。”他举了举杯子,又敬了安婕一杯。 酒过半巡,酒馆里的小舞台上换了一位女歌手,安婕早已吃饱,就扭过身子去看表演。身后边,是安杰和小虎在交流分开的这一年多里各自的种种经历,聊到近况,安杰说到他这次调查的案子。 根据线索,他调查到一家生产假药的小工厂,冒充采购去了两次,发现那个村子里几乎一半的人家都是生产假药的作坊,想要什么药都有,这样的明目张胆属实震惊到他了,当他在周边做了细致的暗访,买回去的各种药送检结果出来,所有的药吃不死人却也没有任何该有的疗效,整理完资料,第三次去到这个村子的时候,站在村子路边拉订单的人都没了,他找到那家稍有规模的假药工厂,整个院子里早已人去楼空,满地残渣,看样子,搬的很匆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这家假药厂人间蒸发,他一间屋子又一间屋子地看过去,然后下楼在院子里闲逛,后院角落里院墙上挂着一大块破旧的油布,他走过去,不经意地掀起来,是一个陈旧的木门框,穿过空洞的门框,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他的手撑着油布,突然地头皮发麻,后背发凉,这样的地方,如果自己被现场抓到,有谁会知道,这茫茫一片的玉米地里,埋下了一名小小的记者。 安婕开始是断断续续地听着,后面忍不住专心听起来,说到玉米地那里,她的心也跟着拎了起来,在那样一个偏僻的乡村里面,四处都是靠违法来挣钱的生意人,他这样一名年轻的记者,去到那里想要揭露真相,如果在那里被消失,一定会悄无声息吧!他现在的工作,真的太危险了!她虽然支持他,但是同时也很担心他! 一直到回了家,安婕还是无法从担忧里释怀,她问安杰,“为什么做调查记者会这么危险?”安杰笑了,“因为这会破坏别人的利益啊!” “可是他们做的这些涉嫌违法的事情,本来就不是长久的,赚再多钱,早晚都会出事,时间问题而已。” “来钱快嘛,巨大的利润面前,总会有人铤而走险。” “这么大的风险,不管赚到多少钱,出事了不就该好好认栽吗?” 安杰笑了笑,“他们只会记恨你坏了他的财路!”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他靠近安婕,轻声说:“还记得洪老板吗?” 安婕点点头,那个给她带来巨大伤害的传销头子,血红的眼睛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怎么会这么快忘记呢! “他在警局里接受审问的时候,你知道他一直在喊什么吗?他一直在喊‘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所以他们这样靠违法手段挣钱的人是不会审视自己的错误的,他们只会认为是你坏了他的财路!” “钱财有那么重要吗?还是那样不正当的收入!” “在巨大的利润面前,人命都是不值一提的,”他摇摇头,“之前洪老板,摸到咱们家,其实是想要我的命的!” 安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之前怕吓到你们,一直没有对你说,其实洪老板对我们,是起了杀心的,他觉得是我断了他的财路,你说可笑不可笑?” 听到这里的安婕,脑子短路了一般,这么说,上次的她,其实是跟死神擦肩而过了!她脑海里突然又闪现了那个被灭门的缉毒警察,瞬间觉得从未有过的寒冷,从头顶到脚趾,都麻木的那种冷。她看着安杰,想问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再做调查记者了,这太危险了,未来还有太多未知的危险,可是刹那间,她又想到他的理想可是做一名战地记者啊!在战场上,更是每天每时每秒都要经历生命的随时死去,战场上飞驰的子弹与炮火,是更直接更致命的危险,她如何能去要求他放弃自己的理想,放弃自己热爱的新闻事业呢? 可是这未知的危险啊,从这一刻开始,牢牢地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雷,一颗时刻担心害怕危险会随时到来而爆开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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