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1(1 / 3)
半夜,从李记者家里出来以后,安杰伏在餐桌边连夜写新闻稿,安婕帮他泡了一杯牛奶,切了一盘水果,就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清晨,她起床的时候,发现安杰已经走了,应该是去单位了吧,还在锅里给她留了粥,她就着一碟小菜吃完粥,赶紧出门去上班.
晚上跟安杰约好一起去吃食堂,她买了水果准备先回家切一个水果盒带过去给他晚上加班的时候吃,不用说,今晚肯定是要加班的.
她拎着水果跟门卫大爷打招呼,递给他一个苹果,就开心地往家里走,爬上楼,抬眼在拐弯处看到门口附近好像有个人影一晃,她接着往上走,余光看到那个人提着包在往楼上走,可能是楼上的人吧,她想.
她站在门外开始在包里翻钥匙,将钥匙插进锁眼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往后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刚刚上楼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到了她的身后,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露出杀人一般凶狠的神情,就在这一瞬间,她想着千万不能进屋,进去就危险了,于是立马将开了条缝的大门推关上,拔出钥匙扔进包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身后的人冲上来想要拉开门,幸好门是朝外开的,一下就被安婕使劲撞关上了,她尖叫着转身想要逃,头上一闷,水果掉了一地,沿着楼梯滚下去,她晕晕乎乎,眼冒金星,有热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流下来,顺着脸和脖子往下滴,她想冲下楼梯,却被一把揪住头发往回拽撞在墙上,血滴在她的碎花连衣裙上,她两眼昏花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那人抬脚重重地踹在她的胸口,然后捡起了她掉在地上的包,安婕第一反应是他肯定要找钥匙,于是顾不得胸口的剧痛,拼命喊着救命想要冲下楼梯,拉扯中,她站在楼梯口,被重重踹中下腹,如果不是她伸手拉住了楼梯扶手,一定会被踹飞起来,她尖叫着翻滚下了楼梯.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电光火石一般,前后不过才一两分钟的时间,巨大的动静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楼上传来谢奶奶的喊叫声,她最爱到楼上陈奶奶家串门,楼下也有人打开门来朝上看,一时间,闹哄哄的,呼喊声连成一片,那个人三步两步跳下了楼梯,冲出了楼门,最后在院子里被赶来的众人制服.
安婕躺在楼梯拐弯处,肩膀和胸口一片血迹,谢奶奶要去扶她起来,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下身流了很多血,裙子被染红了一片.她着急地念叨着:“糟了,糟了!......”
安杰接到电话赶了回来,跟120一起去了医院.他看到担架上的安婕浑身是血,吓得止不住地全身发抖,这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场面,他蹲跪在担架边拉着安婕的手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可是直到推进手术室,她也没有醒过来.因为一直拉着她的手,他的手上也沾上了血,那些血液干在他的手上,骇人的暗红色.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他签不了,因为他不是她的家人,但是因为安婕已经休克,情况十分紧急,必须马上开始手术急救,他颤抖着打给安婕的父母,他们电话同意手术,安杰签字,他抖着手歪歪扭扭签了很多字,一边签一边掉眼泪,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楚自己写下的名字。看着护士合上手术单急匆匆地返回手术室,他抖如筛糠,艰难地打开手机,打给了自己的父母。
手术室外,他从不曾有过的害怕和慌乱,他赶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被带上警车的人----是洪老板,他穿着昨天酒店保洁的制服,看到安杰,他激动地挣扎着要跳下警车还试图抢警察手上的钢管,不断狂喊着:“安杰,我要杀了你!......”被几个警察按住了.那根钢管上,还有隐隐的血迹.他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洪老板是怎么从酒店逃出来,又是怎么找到他家的,他拼命地回忆着,一定是昨晚打车回来的时候被躲在酒店附近的他跟踪了.
他又想到手术室里的安婕,心里无比的愧疚和自责.他应该跟着警车一起走的,他不应该直接回家的,他应该去地铁站接她下班的……他想了很多的应该和不应该,甚至开始后悔做这次的调查报道,可是再多的该与不该,都挽回不了这样的现实,现在,安婕还是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室里,不知道她到底伤到了哪里,伤的重不重,手术疼不疼,她在手术室里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有危险……想着想着,他越发的紧张和害怕起来,竟就这样流着眼泪在手术室门外站了一夜.
清晨,手术终于结束,安婕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他站在门外不知所措,有医生来问他,安婕的家属到了没有?他木木地摇摇头,“还没.”声音干涩.医生转身要走,他追上去问:“医生,请问安婕手术做的怎么样?伤的很严重吗?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去普通病房?”问着问着声音颤抖起来.
“肋骨断了一根,黄体破裂,失血性休克.手术是成功的,来这里是为了更好的术后观察.”医生看了看他,“等她家属来了告诉我.”说完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呆呆地盯着监护室的大门,消化着医生告诉给他的大概情况.肋骨断了一根,那得多疼啊 ,她平时最怕疼了,有时候在家里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