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宴6(2 / 2)
“村、村……村长!这咋回事呢嘛,该不会是……尸、尸变了?”齐老惊慌道。
“这可不兴瞎说啊,不吉利。”村长摆了摆手,愁云满面地看着那口摇晃不止的棺材,道:“兴许是……兴许是进了耗子。对,就是进耗子了。别乱想,都别乱想。”
“接下来要怎么办啊村长?是不是,要把棺材开了看看?”搀着齐老的年轻女人问。
“不!不能开棺!”村长态度坚决地捡起了地上的另一把铲子,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铲土填坑。
在远处观望的骆雪鼻翼翕动,她觉出异常,拽了拽岑寂的衣角。
岑寂偏头看了她一眼,配合着低下身,把耳朵给她送了过去。
她一手拢在嘴边,压低了声:“那棺材里的东西,味儿不对。”
棺材里的东西变了。岑寂听明白了她的话意,点点头。
见他没有旁的动作,骆雪不禁有些心急:“不派人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吗?”
“不急。”岑寂道。
他看着很有把握的样子。骆雪没再多言,抱着小巴继续悄声观察不远处的坟地。
不消多时,季风手底下的人有了动静。
丁执强领着三个队里的新人大步往王淮荣的坟地去,村长瞧见有外乡人过来,慌忙叫上哑叔一起阻拦。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之中少了个人?”岑寂冷不丁提了一嘴。
“少了人?”骆雪方才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口棺材上,经他这么一提醒,她的目光转向了起了冲突的两拨人。
丁执强跳进了坑里,拿着撬棒在撬棺材板。
“不行!不能开棺!黄姑昨儿说了,开棺会有血光之灾。可不敢开棺啊!”村长着急大喊。
骆雪的视线在那群人身上来回游移了一圈,犯了嘀咕:“跟哑叔一起抬棺的那个铁哥,他怎么……”
“咔哒——”丁执强撬开了棺材板的一端,欣喜朝季风缓步走来的方向挥了挥手:“开了!季哥,这棺材打开了!”
棺材开了丝缝,内里向外敲击的力道愈大,哐哐震动的棺材板在丁执强又撬起一边时瞬间裂开。
丁执强避闪不及,被那股强大的力道震弹了出去。碎木划破了他的脸,他头破血流地跌在了地上。
棺材里直挺挺站起个人。
围聚一侧的村民瞧清了他的相貌,皆是一惊。
“铁哥?”
“铁哥!”
藏在草丛后头的伊桃惊讶捂嘴:“怎么回事?那铁哥,怎么会进到棺材里去?他刚刚不是还……”
“嘘——”于逸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断了她的话音。
空气里弥漫的焦臭味越发重了。
骆雪被熏痒了鼻子。她低头捏了捏鼻尖,忍住了喷嚏。
“呲……”有火燃声。
“啊!!!”铁哥破喉的惨叫声凄厉。他手脚并用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泪流满面地想要跟村长求救。
村长连连退避,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铁哥攀出坑的双手刺啦刺啦地在冒着火星子。
骆雪讶异偏头,隔着村长看他。
“铁、铁哥?你怎、你怎么在……在棺材里呢?”村长话到说不连贯了,一不留神,被地上的藤蔓绊了一跤。
铁哥艰难站起,周身的火苗高窜,越烧越旺。
他身上的火苗像是从身体里头在往外迸烧,噼里啪啦作响。
“救、救命……救救我……救我……”他在虚弱求救,拼了命地往前探步伸手,似想抓住点什么。
每行一步,他声愈低一分。声道被灼伤,渐渐发不出声了。
皮肉缩皱,他被烧成了炭色。张合求救的唇成灰掉落。
轰隆一声,他跪摔在地上,骨肉脱离。不过眨眼的间隙,就剩了一副烤黑的骨头架子在滋滋冒烟。
伊桃紧捂住嘴,迫使自己不要因为惊吓发出声。
骆雪的视线转向了季风。季风被呛咳了,掩鼻皱眉,从那具焦尸前慢慢悠悠移开了步。
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自燃化骨。送葬的年轻女人吓破了胆,站都快站不稳了,跌坐在地惊声大喊:“快!快去请黄姑!”
“别费劲了。”村长撑地爬起,扶树勉强站稳。一摆手,叹气道:“黄姑昨儿个说了,这事她插不上手。”
“什么?就连黄姑都没办法?”女人吓哭了,“那可咋弄嘞?”
“咋弄?你问我我问谁?”村长憋着火,转头询问一旁吓到怔住的齐老:“齐老,这事是你家祖上出的。关于王淮荣失踪的前因后果,你家就真没传下来过一句半句话?”
“是、是地火!那是地狱勾魂的火!他果然、果然……还活着!”齐老惊魂未定,一口气没提上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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