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灾(2 / 4)
尸首,有二十人身上皆有红枫图案。剩余的那些,身上没有特殊印记,但,有些容貌看起来不是大魏人。”
他犹豫了下道:“应该是两拨人。前者杀人夺宝,后者螳螂捕蝉。却没想到被那少年坏了事,扰了整个布局。”
简宁苦笑着承认:“若非如此,今日属下带的这些人,怕是连收尾都赶不上。”
“那些漏网之鱼呢?”
“红鹭已经带着人去追了。”
简宁有些惶恐,更多的是懊恼。公子亲临,他却把差事办成这样,着实有些丢人。
桑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能够在京兆尹府、大理寺、还有我麒麟卫三重谍报之下,能够悄无声息的涌进来两股势利夺宝,且不露一点端倪的残杀一府之人,本来就是里应外合,不知道谋划了许久。
若不是你们时刻都注意着都城中异族的动向,那么天子脚下的这桩灭门惨案,恐怕要等到日头升起才会被发觉。”
桑榆扶起他:“若真是那样,我们那才是都城中彻头彻尾的笑话。事已至此,打起精神来吧。”
“是!”
简宁愈发羞愧。有属下送上了空的墨盒。桑榆伸手接过,玉色的指尖触着沉甸甸的盒子。蓦然看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简宁低头不敢再看。
桑榆轻笑道:“积年乌木所制,雕工也是上乘。”即便看着那墨盒本该盛放东西的地方空空如也,他还是将那盒子放回简宁手中。
“收着吧。”
简宁猛的抬起头,精神一振。结结巴巴道:“公子,是不是那些人故弄玄虚,根本没有圣珠这回事……”
桑榆没有回答,忽而飞身跃下,衣袂被风起鼓动,像一朵墨色淡莲。
他看着底下躺倒的少年,俯身将人扶起。那少年的头无力的仰着,白皙的脖颈全然暴露在月色中。一股淡香自少年鼻息之间若有似无的飘过来。桑榆把手覆在少年脖颈之上,似乎那漂亮的手只需要轻轻一拧,便可干脆了断了这少年性命。
简宁见状忙奔过来:“公子!这娃子属实是人证——”
看到桑榆的眼神之后声如蚊呐,结结巴巴道:“杀、杀不得……”
“简宁。”桑榆收回手,视线移转到少年紧握的手心,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听说红鹭最喜欢找你打牌九?”
“……啊?”
“以后别跟他打了。”
“你知道为什么红鹭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守规矩,但很少被罚月俸吧?那为什么你很守规矩但有时候反而被罚月俸呢?”
“……啊?”
简宁一脸迷茫。
“算了,你这样也挺好的。”桑榆握住吴忧的手,那手握的太紧,以至于掰开之后周围有深深的凹痕。可即便如此,吴忧掌心的痕迹还是在清冷的月霜下一览无余。
桑榆托着她的手,两手交叠。男子的手指节修长,那手心赫然也是一模一样的红线。
简宁惊的头皮发麻:“公子,这——”
“先把她带去诏狱吧。”
吴忧是被冻醒的。
她做了个冗长的梦,在梦中,她赤着脚站在被掀了顶的房屋之中,四面八方吹着冷风,她赤着脚踩在青石板街上,上面是浸透骨髓的刺寒。
冻得她瑟瑟发抖。
谁家房子盖成这个样还漏风啊!吴忧心里暗自骂道。太不厚道了!
辗转间一个喷嚏打过去,便慢慢醒了。
老天,怪不得她老觉得脚冷。身上倒是有一床薄被,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踢蹬掉了。她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就着昏暗的油灯看着周围的环境。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差点连命都丢进里面。这会儿子便是在大内皇宫也比不上那场刺杀遇到的歹人更刺激的了。
等等——
吴忧僵硬的一寸寸转着脖子,欲哭无泪的看着前面的精铁门栏。
谁家牢房里放屏风啊!这贼老天……让她哪处说理去?血光之劫倒是过了,没想到自己还有牢狱之灾?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墙壁不知有什么玄机,连个孔洞也不曾有。地面则是平整的石阶,比京城福宁街的那路面还要平整。这里只一张床一面薄被。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张案几,笔墨纸砚俱全。角落里一只小小的恭桶。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牢房她真没去过,那京兆尹府端的气派无比。她连路过都不怎么往那边过。只是未免感慨,不愧是天子脚下,连牢房都别具一格,至少清净干爽。
跟话本中睡一觉被老鼠啃掉脚趾头的脏乱比,倒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可再干净它也是牢房……
吴忧吸了吸鼻子,颤颤巍巍走到牢房门口,气运丹田,扒着铁栅栏张口嚎道:
“大人!我冤呐……!”
……半个时辰
↑返回顶部↑